“喂,我是马元宏!”马元宏正在气头上,声音听起来很冲。
“马部长,您好,我是江平看守所的小李。”
“什么事?”
“那……那个于声……出了点意外,刚才放风时,和其它犯人发声争吵,结果被铁棍插伤。”
“什么?”马元宏的大脑嗡的一声,“你们是怎么搞的?”问完之后醒悟,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又问道:“伤得如何?”
“呃……挺重,医生说,铁棍插……插伤了肝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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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了肝脏,而且脑袋受到重击,这个……”
“他妈的是谁干的?”
“一个杀人犯,还没有被审,没想到就……”
“人在哪呢?”
“已经送医院了。”
“我知道了!”马元宏怒气冲冲地挂上电话,赶紧联系家人,心想时运不济,真是喝凉水都能塞牙!
马元宏联系了一通,脑子突然开窍了,气乎乎地拿起手机打给张鹏飞。
“马部长?”张鹏飞十分意外。
“张鹏飞,你到底想怎么样,双林省还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什么?”张鹏飞有些茫然。
张鹏飞的态度更令马元宏发火:“刚才看守所报告,于声被杀人犯捅伤,伤得很重很重,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马部长,我想你找错人了吧?你现在应该寻求警方的帮助!”
“张鹏飞,走着瞧!”马元宏有点后悔了,这个电话没有任何的意义。
张鹏飞放下电话说:“于声被捅伤了,听说是一个杀人犯。”
孙勉愣了一下没应声,彭翔冷笑道:“恶有恶报,估计那个杀人犯曾经被于声抓过,冤家路窄……”
张鹏飞听懂了,什么也不说了。彭翔的“分析”合情合理。
法院终于开庭审理冰彤美容会馆被砸,以及冰冰与李钰彤被打伤的案子了。如果普通人碰到类似案件,没有三五个月的时间是不可能开庭审理的。但是李钰彤是谁?人家可是省长家的保姆,完全可以称作是省长的亲人!省长的亲人被派出所所长殴打,这是什么形为?因此,对于这个案件,从公安厅到检查院,相关部门都十分重视。
张鹏飞带着王云杉、彭翔、孙勉出席了审判,当然是以私人的身份,很安静的坐在台下。其实在这之前,在是不是出席审判时,张鹏飞也很犹豫不决。李钰彤是她的保姆,受到如此大的伤害,作为主人出庭也无可厚非;可张鹏飞又是省长,身为一省之长,保姆被打只能说是一件小事,完全可以不出庭。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最重要的是打人者的头头是马元宏的外甥,而马元宏又是马家军的重要干部,是马中华的左膀右臂,马中华又是站在张鹏飞的对立面上……
因此,张鹏飞今天到底出不出席审判,其实是一次政治上的亮剑。他不同席,表面他与马元宏或者马家军之间还有一丝缓和,双方还要维持着表面上的一点情义。但如果他出席,那就表明完全与马元宏站在了对立面,甚至是成为了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官场上不能竖敌过多,这是大忌。张鹏飞看起来冒失,有些时候的决定很激进,但是其实都通过了他的认真思考。这一次通过认真的考虑之后,张鹏飞决定参加今天的审判,双林省的干部爱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张省长决定替保姆撑腰,为的就是被人议论,在舆论上打击马元宏。
打人者可是马部长的外甥啊,可是张省长半点面子也没给,根本就没把马部长放在眼里嘛!听说于声在看守所里被犯人打伤了脑袋,扎破了肝脏,现在已经成了植物人……
种种消息都会对马元宏不利,也就是对马家军不利!张鹏飞现在做出这样的决定,确实有点急,也面临着很大的风险。可是张鹏飞有他的理由,通过长时间的思索,他已经决定将今年的换届工作当成与马家军最后的抗争,既然这个决心已定,那么再做一些表面上的功夫就没有用了。反过来想,此时选择出席审判会,就有借力打力的效果了。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时机不再来。
法庭上庄严肃穆,张鹏飞坐正了身子。其实当法院知道省长要出席的消息时,十分吃惊,主动要求省长坐在台上监督指导。但是张鹏飞给了明确的答复,他今天只是李钰彤的家属,而不是双林省的省长,法律高于一切,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所有人都要听法庭的指挥。法院无奈,只好任由这个“普通人”以家属的身份坐在下面。虽然张鹏飞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可是人家的保姆受了伤害,不管马中华怎么和省高院的领导打招呼,必竟理亏。现在人家省长就坐在现场呢,主审法官当然就不会偏袒任何一方了,相信马中华也会理解的。
主犯人员全部出席,唯有于声没有在场。于声重伤住院,肝脏受损严重,最为严重的是脑部损伤,医生说他的后半生只能躺在床上了,唯一会做的表情就是傻笑。那个杀人犯也够狠的,完全把人打傻了!
于声没有出席,他的家人出席了,而且更令人感觉好笑的是,马元宏部长也来了。他与张鹏飞之间,中间隔了一条过道,目不斜视!
本来马元宏没想出席,可是当听到家里人说张鹏飞在场,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最近他已经接连丢了面子,完全被张鹏飞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