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长远沉痛的摇摇头,“不是,德盛,连池,你们跟随我多年,我岂会是受人胁迫的人?更别说还是往自家祖辈脸上抹黑,我就是宁死都不会,这都是事实啊,师父也愧疚万分,却改变不了已经发生过的事,师父让你们失望了,也连累你们跟着一起脸上无光。”
“师父!您别这么说!”
“对,师父,您是个好师父,那些事即便是事实,也不是您做的,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敬爱您!”
神奇忽然哼了声。
那俩人齐齐转了身子,复杂的看着神奇,“大侠,请您不要为难我师父。”
“是啊,大侠,请您高抬贵手吧。”
神奇冷笑起来,“为难?呵呵,你们觉得他是无辜的?那柳家死去的那些人呢?他们的在天之灵又该如何告慰?是,他是没参与围杀,百年前的事也跟他无关,但他是郑家的子孙,他享受着他祖辈用无耻手段窃取来的富贵,而他明知这一切,却还选择了隐瞒,若是我今天没站出来揭穿,这一切就还都是个秘密,他平安的寿终正寝,而柳家人还在东躲西藏,这些都是谁造成的?你们还敢拍着胸口说跟他无关吗?”
那个叫连胜的弟子身子晃了晃,似乎被打击到了,另一个强撑着最后的信念,急急辩驳道,“师父没有让我们去围杀柳家,真的,师父从未下过这样的命令。”
“那又如何?他是没下过杀手,可他冷眼旁观,他明知道柳家的困境却不出手阻止,任由罪人继续丧心病狂,这还不够?隐瞒包庇就不是罪了?”
那人再说不出争辩的话来,脸色惨白的退了一步。
神奇冷冷的看着面如死灰的郑长远,“你还有什么话说?”
郑长远凄惨一笑,“我还能说什么?所有的一切我都认下,莲雾山我也再无颜住,给我三天时间,我整理后便离开,玄武门掌门一职,我手里没有玉牌本就不够正统,如今碧玉箫也在你之手,自然那个位子该有你来坐,我郑家有罪,可玄武门的弟子是无辜的,还请你留下他们,从此后,你就是莲雾山的主人,是玄武门第十二代,不,是第九代掌门,从来没有第十、十一,这也是柳风老前辈的遗愿吧。”
神奇点了下头,又问,“还有呢?你和柳家的恩怨又如何了?”
郑长远闭了闭眼,“按照江湖规矩来吧,请柳家人定个时间,我必带弟前往。”
神奇往大厅的某个方向随意扫了一眼,“柳家人可在?”
这话落,几乎所有人都顺着他的视线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柳永延早已热泪盈眶,等了多少年,总算等到这一天,他站起来时,腿都是颤的,齐念修扶着他一起,身后郑楠和柳絮也都站了起来,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异样目光注视。
……
神出回头看了阿呆一眼,“你不站起来?装逼的时候到了。”
阿呆却扭捏起来,“算啦,我觉得做人还是低调点好。”
神出哼了声,“矫情。”
阿呆也没反驳。
柳永延此时沉痛说道,“我是柳家三子柳永延,当年那场围杀,我是切身感受,我大哥、二哥均丧命于此,二嫂生下孩子后也追随了去,他们死都不能瞑目,因为柳家之仇等了百年都无法报。”
闻言,整个体育馆里都弥散开一种悲凉和哀伤。
郑长远在那样的目光逼视下,几乎没有勇气去看柳永延,他垂着头,死寂一般。
神奇开口,“现在机会来了,你定个时间依着江湖规矩来了结了吧。”
柳永延咬牙道,“三日后,莲雾山下,届时,还请掌门做个见证。”
神奇挑了下眉,人家连掌门都喊出来了,他不管似乎说不过去,于是点点头,“可以,那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