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有毛病呢?怎么会把穆衍之派出去啊?他把前一个目标切了一千多块,然后逼雇主吃,雇主不吃,他直接把这一千块一点点缝进人家肚子里了,这事儿你忘了吗?”
东窗纳闷:“我知道啊,小问题而已,这里谁没做过几桩丧心病狂的事儿呢?况且他是去给太微办事的,太微的活儿不都是这类又脏又累的吗?”
“太微以前哪里点名要过鉴器?这是给……”钟离异把白琅的名字咽下去,忍不住又骂了一句,“你查一下穆衍之的去处。”
东窗平时一向好说话,但这回他没答应,而是认认真真看了钟离异好久。
“你不对劲啊。”
钟离异没好气地说:“你管我对不对劲,快点去查。”
“钟离,你是不是看上哪家谕主了?”
钟离异抄起旁边一个双耳青瓷花瓶,“咣当”一下砸在东窗头上,气得破了音:“胡说八道!!!”
空气渐趋凝滞。
东窗把掉在头上的花撩开,难以置信地看着钟离异。
钟离异则看着自己手里的花瓶底,表情一言难尽。
僵持很久之后,东窗才说:“你这个不打自招我是服的。”
步留影真的是个非常健谈的人,她活生生把一次冒险聊成了四个人打麻将唠嗑的气氛。
“听说太微曾想把正阳道场所有门都削成一米五。”
“……”
“后来被长老拼死制止了。”
风沙呼啸。
“扶夜峰重女轻男严重,风气不好。”
“是吗?”
“都是那个新峰主带的!她好女色,以前觊觎扶夜峰的都是想把儿子入赘过去,现在都是想把女儿嫁进去。”
暴风卷地。
“衣清明不久前被人渣了,啧啧,谁能对这张脸下得去手?”
“……谣传吧。”
“不,是他自己说的。”
“……”有种不详的预感。
天色昏黑。
“据说夜行天长得倾倒众生,不过他希望以实力取胜,而不是像衣清明那样被人议论外貌,这才选择戴面具。”
“……”确实长得不差,但“倾倒众生”还是有点过分了。
“好多人向他挑战就是为了弄掉他那个面具。送命题也有这么多人做,我不懂。我一般都是等别人做完再抄答案的。”
鬼哭风嚎。
“你知道全魔境最适合娶回家的女人都出在哪儿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个?
“浮月孤乡玄女派啊!比如我家靥深,美不美?”
“美是美……”
“你要知道,器这个东西,实力不重要,美才是一辈子的事儿。”
一路叽叽喳喳到那天司命与月圣交战之所,步留影终于停了。
这里非常混乱,一眼过去什么也看不清。地上有巨大深黑的裂隙,边缘又是骨刺又是血,魔气汹涌,遮天蔽日,异常可怕。
“是化骨狱的功法。”步留影蹲下检查地面痕迹,“战场打成这样,司命估计没出多少力,都是封萧干的。哎,怎么别人的器都这么好用……哎哟!”
靥深往她屁股上踢了一脚。
白琅也帮忙检查起来,地上的骨刺都是化骨狱功法形成的,与古龙佛尸身无关。她试着往裂隙里面看了一眼,结果刚探身出去就被抱了回来。
“放、放开!”
穆衍之放开她:“取器吧,此地凶险,不宜以身相试。”
白琅从他胸口取出吞光鉴,凝神寻找古龙佛尸身方位。不久前她曾在石礼界见过月圣暴走,也见过那条巨大的黑龙和嵌在它额头上的半个僧人身体,所以只要在脑海中仔细搜寻,应该能找到尸骨下落。
“周围很黑。”白琅盯着镜面,她觉得已经照见了尸骨,可镜中依旧一片黑暗,“尸骨在深深的地下,被完好地保存着。”
步留影见她开始用权,于是连忙跑过来围观。
“你不是骗的我吧?这镜子倒着拿还能看见东西?”
“……”白琅差点被她这个逻辑带偏,“镜子正着反着都能看见东西。”
步留影:“为什么呢?”
“因为光的反射还有关于道法、天权的一些原理……”
“我知道啊,这些道理我都懂,但是为什么你反着拿还能看见?”
“……”
原来太微教她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