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也无果。
阮舒顿时烦躁——那个闻野,难道没有在摄像头前监视她吗?把她单独关在这里面,也没给个能找他的方法,他就不怕在这里头自杀?
她去摸墙。
自然,墙上并没有留下机关给她开。
“闻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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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尝试叫唤了一声。
没人应。
她走向梳妆台,挑了些瓶瓶罐罐往地上砸。
其实通过先前她也发现了,这堵墙的隔音效果相当好。
她搬起椅子,打算试着砸一砸。
走回墙面前的时候,墙体往两边敞开了。
闻野睨着她手里的椅子:“怎么?想靠这个在墙上砸出洞然后逃跑?”
呵呵,她并不是弱智。阮舒压下冷笑,把椅子丢地上,说明自己的需求:“我想吃东西。”
出口后,又担心他拿一些乱七八糟零食敷衍她,她又重新说一遍:“我想吃饭。刚煮出来热乎的那种,不要速食或者冷冻食品。”
闻野挑眉,捏住她的脸,嗤声:“还提要求?你以为你在酒店里度假?”
他是往上提她的。阮舒不仅被迫抬头,还不得不踮起三分之一个脚面。
重心不稳,她的身体不不平衡,又不像在床上的时候有支点可撑住,此时她只能下意识地抓住他的两只手臂。
抓住他的同时,就在担心以他“高高在上的尊贵身份”会嫌弃她这种下贱之人的触碰,忙不迭道:“你先别推开我!”
闻野从她的眸子里清楚地看到一瞬的紧张,手顿了一下。
“别推开?”他哂笑,“又来勾引我?”
阮舒已然习惯他的被勾引妄想症,此时只关心自己能不能稳住身形,脚尖努力地踩稳地面,眼角余光瞄好了如果她被推开大概会往什么方向摔,她应该怎样缓冲。
快速地在心底垫好数之后,她道:“好了,现在想推就推吧。”
闻野:“……”
脸即刻臭下来,彰显出“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的表情,没有推开她,而只是将她的手从他的手臂捋掉,同时捏着她的脸将她再往上提高了些。
阮舒顿时有点憋不过来气,难受地chuan息,刚被捋掉的手为了维持身体的平衡又本能地去抓他。
“放开我!”她挤出声音,随后觉得自己的态度太差,可能会让他不爽,便换了话,“闻野,求你,放开我。”
她希望这个“求”字能满足他此时的心理。
闻野手上再用力,眼神冷酷,语气亦冷酷:“你拿什么求我?”
忽地感觉有温热的触感贴上他胸口的皮肤,一瞬之后又是刮擦的刺痛感。
他垂眸,看到原来是阮舒的手不小心抓到他睡袍的衣领来,温热的触感来自她的手掌,刮擦的刺痛感来自她的指甲。
他脑子里明明想着要打掉她的手。
实际行动却没有跟上脑子里的想法。
“你想我怎么求你?”阮舒问。她实在难受,刚刚或许应该宁愿饿着,也不该把这阴晴不定的变态招来。
她讲的话不至于不顺他的耳至这地步,那么就是他这个时候恰好心情也不太爽,她倒霉地给撞上了……?
事实证明两种可能性她都猜错了——
“老秃驴去当警察,究竟是怎么回事?”闻野问。
阮舒颦眉,犹豫着没吭声。
闻野冷笑,手上再一用力,抬高手臂。
阮舒顿时只剩脚尖还勉强触得着地面。
呼吸更加困难。
阮舒的手抓向他的脸,脸色发白,立刻妥协:“他就是十几年前潜伏进青门里的那个卧底警察!”
这个答案明显超出他预想的范围,闻野愣了一下,随后生出浓浓的兴味儿,甚至有点急迫:“说清楚!”
阮舒示意自己此时还被他捏着的脸。
闻野甩手松开了她。
脚底重新全面着地的阮舒避之不及一般连连往后退,扶在梳妆台前匀自己的气。
“说清楚。”闻野跟了过来,抬脚轻轻踹了踹她的小腿。
……
傅令元以病人的方式,躺在救护床上,被顺利送进了医院的手术室里。
谈笑在里面等着他,一边看着医生往傅令元身、上包“刀口”、插管子,一边肃色通知傅令元:“这是最后一次让你从警察局里出去。下回你要是再揽了事儿进来,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你哪儿也不能去。”
可这一趟出去,他根本就还没把人给找到……傅令元抬起手臂,覆在自己的眼皮上,遮挡住顶上的灯光,嘲弄:“或许我这趟进来了,还根本就出不去。”
陆振华应该不会不邦他吧?
上次陆嫣的音频遭遇曝光一定程度上破坏了他和陆振华的关系,紧接着就出了这么一档大罪名,他突然有点没信心保证陆振华会想办法捞他……
准备就绪后,傅令元被推往他的病房。
不多时,陆振华派来的律师得到了和傅令元见面的短暂时间。
律师慰问了傅令元几句后,说明来意,是为了軍火交易的案子。
“陆爷已经连夜让我们律师团想把发给傅先生你脱罪,虽然确实有突破口,但我们还得再商议商议。”律师表现出为难。
傅令元捏了捏眉骨:“这件事有点棘手,让舅舅能避先避着,不要让我牵连了他和三鑫集团。”
律师又打出一阵安慰剂:“傅先生,陆爷不可能放弃你的。”
……
这案子是刑侦队的案子,谈笑这边缉毒队却插了手,需要安排的事情有点多。
不仅仅是傅令元这一趟的出去,还有案子本身。
律师离开后不久,谈笑来了傅令元的病房:“怎样?陆振华这么快决定好要捞你,让律师来和你聊了?”
傅令元薄唇抿着,沉吟不语。
似乎有点奇怪……
和律师的交谈非常简单就结束了。
其实就算明天早上再来找他,完全可以,不用急在这半夜。总不会是担心他会出卖青门和三鑫集团?
心里还悬着“S”会去陆振华跟前告他的密可能。
傅令元轻吁一口气,问:“还是没有把‘S’及时解决。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因为‘S’的报复,在陆振华面前玩完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谈笑默了一瞬,反问:“依你看,截止目前你掌握的证据,诉讼成功的可能性多大?陆振华还能脱罪的机会有多大?”
“会不甘心。”傅令元似乎答非所问,嘴角饭一抹浅讥,“如果不能百分百定锤将陆振华绳之于法,我会不甘心。”
所以,还是得坚持住……
坚持到最后一步……
没再深谈,傅令元好不容易见他,正好当面问他他一直没正面给回应的事情:“我拜托你去向上级申请出动警力去找那孩子,现在什么情况?”
他强调:“我和你说过了,我任务结束后,是要去办理手续领养她的,所以她不是阮春华的女儿,是我的女儿。我拜托你们找回我女儿,不过分吧?”
“嗯,要求是不过分的。”谈笑背对他去关窗户,遮掩了眸底的一丝闪烁,“但有点麻烦。这不是单纯地邦你找回养女,案子牵扯在里面。也不是你说你之后打算领养她,她就能和案子撇清关系。”
“所以呢?”傅令元的脸拉下来,“你什么意思?”
“你激动什么?”谈笑转身走回来病床前,“我只是先和你交待清楚事情的难度,办我还是会去办的,上头还得开会商议,包括疑似非法实验的案子,也得有个决议。”
“决议?决议什么?”傅令元冷笑,“决议案子查不查??”
“不是你想的那样。”谈笑皱眉。
“你觉得我想的是什么样?”傅令元眉目沉洌,“你今晚一直在兜圈子敷衍我,话也不清不楚不讲个明白。”
“你该改改你的脾气。我没在敷衍你,有些事情上头没有明确的指令,我怎么跟你说清楚?”手机里来了电话,谈笑向傅令元示意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行了,你专心把你手头该做的事情好好做完,找孩子的事我会给你办。明天再抽机会和你碰个面,你休息吧。”
傅令元冷眸送走谈笑的身影,烦躁地将枕头砸地上。
……
医院停车场。
谈笑驱车离开。
另外一辆车子的车窗拉低三分之一,露出焦洋沉凝的表情。
……
“没什么可说清楚的。”阮舒呼气,“青门当年被差点被卧底警察捣灭的事,你应该了解大致是个情况。阮春华就是那个人。人人都以为他死了,实际上不过是他的又一次死遁而已。”
“你在拿我当傻子敷衍?”闻野的手又捏过来,只不过暂时没有用力,“你以为老秃驴真是游历人间体验生活的活佛?他是不可能平白无故去当警察的。”
“这你就得问阮春华,”阮舒别开脸,“我也想知道,他那种人怎么就能混进警察队伍里还不被人发现最后成功死遁。”
闻野掰过来她的脸,已经摘掉琥珀色美瞳的漆黑眼珠子盯紧她的表情,似看穿她的谎言,又似似在试探:“看来这才两分钟不到,你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真的不知道。”阮舒心里其实打鼓,因为不知道,在她昏迷期间,孟欢是否和闻野交流过什么。虽然孟欢并没有从她和傅令元这里得到过明确的回答,但孟欢十分敏锐地猜测三号是傅令元。
其实闻野就算知道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她就是不乐意被闻野了解到太多涉及傅令元的事。
梗着脖子,她尝试转移重点:“不过关于阮春华领养你们这些孩子,还有那些残破的文件纸页显示的内容,我确实有点眉目了。”
“什么眉目?”闻野问。
阮舒看着他:“可以肯定,你们的的确确就是阮春华的小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