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放下手里的馒头,回手将她搂紧:“好,明天一早,我就去抓野鸡。”
山里很冷,可是先生的身上很暖。夏满动了动身体,在他怀里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火光明灭不定,让破庙的墙仿佛水波纹一般在颤抖,倦意浪潮一般向她涌来,夏满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迷糊的开口询问:“先生,我们还要接着赶路吗?”
他低头看向她,几个月来风餐露宿,她巴掌大的小脸已经瘦的下颔尖尖,和普通的孩子不同,她的双眼里只有漆黑的瞳孔而不见白色眼仁,两相对比下,反衬得一双眼睛格外的大。只是如同墨色宝石般的双眼里却丝毫不见神采,眼神也没有焦距。
怀里的小人儿那么轻,轻到几乎让人感觉不到重量。
“小满。”他轻声问她,“你喜欢这里吗?”
“不喜欢。”她诚实的回答,“可是不想走了。先生,这个房子这么大又没人,我们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他抬头打量,这不知是何时给哪路山神建的庙宇,庙里泥塑的神像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了破烂的蒲团。供桌断了两条腿,扑倒在地面上,屋顶的瓦片不见了大半,月光和寒冷一起从破口进入室内。
好在房梁很结实,地面的青石板虽已有年头,却依然平整方正,墙是一半砖土一半木质,除了他们所在的大殿,左右各有抄手小廊出去连接的厢房。
如果动手修葺一翻,虽然会费点功夫,整理出来也是个不错的居所。
“好。”他低头拉了拉身上的大氅,将所有的寒冷从她身边祛除,“听小满的,我们不走了,以后就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