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想想还真要忍不住笑出来呢。
太医的方子开好,帝王让宫女拿着方子去太医院抓药。
“时辰也不早了,母后先回去歇着吧,有什么结果,儿臣会禀报母后。”
太后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好不容易,哀家才有了这个皇长孙,就这样没了,哀家心里难受啊,怎么能睡得着?”
帝王轻叹,“都是儿臣不好,儿臣一直忙于政事,忽略了后宫,母后请放心,皇长孙还会有的,母后以后会有很多很多皇孙的。”
太后亦是叹息:“临渊的心情哀家懂,也真是难为你了,失子之痛不比哀家少,却还要来安慰哀家。”
在边上的软椅上坐了下来,太后吩咐随侍在旁的大太监孔方,“帮哀家倒口茶喝。”
“是!”孔方领命。
帝王眉心几不可察地一拧。
妃嫔们亦是互相看了一眼,偷偷表示了一下各自的不耐。
看太后的架势,是要在秋实宫守一宿吗?
她老人家如果守一宿,她们就也得跟着守一宿啊。
她至少坐着,她们却是站着。
站一宿,难熬啊。
皇后秦碧更是垂眸苦涩地牵了牵唇角。
王德回来复命,说刑部已经在查。
帝王“嗯”了一声。
******
樊篱进宫后直奔龙吟宫。
好在帝王有赋予他可以在宫中任意行走的权利,一路畅通无阻。
龙吟宫里帝王不在,王德也不在。
问几个太监宫女,说去了秋实宫,说池才人滑胎了。
滑胎?
池轻也滑胎?
他听完震惊了。
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池轻怎么会有喜?
不是让他搞了一盆用特殊花泥栽种的水仙摆在池轻的寝宫了吗?
那花泥可是避子花泥。
久嗅不孕。
她又怎么可能会怀上?
而且,竟然也是今夜的这个时辰滑胎,这也太……
想到这里,他蓦地眸光一敛。
难道是帝王知道池轻有喜,想要堕掉她腹中的孩子,所以在宫宴上用了什么手段,结果,没想到殃及到郁墨夜,导致她也滑了胎?
可是也不对。
帝王明明知道郁墨夜也有喜啊,白日里他就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他了。
所以应该不是无意殃及的。
难道是帝王一箭双雕,用了什么手段,让两个女人同时滑胎?
好吧,如果是这样,那他是真狠!
也顾不上多想,更不敢多做逗留,王府那边焦头烂额还在等着他呢。
他又直奔秋实宫。
可来到秋实宫的门口,他又头痛了。
方才龙吟宫的宫人说,所有人都到秋实宫了,包括那些妃嫔,还有太后。
他如何进去禀报?
如此深更半夜。
而且,里面是忙成怎样,还是乱成怎样,到底是怎样一副情景?门口竟然连守门的宫人都不在。
想让人进去禀报一下都不行。
怎么办?
心里就盼着,如果王德能出来就好了。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未见一个出来。
又纠结了片刻,他觉得不能再等了,无奈之下,他干脆头皮一硬,直接闯了进去。
内殿灯火通明,没有他想的忙,也没有他想的乱。
的确所有人都在,可是所有人都声息全无。
所以,他一冲进去,就特别打眼,瞬间打破了一室的死寂,全员的目光都朝他投了过来。
包括太后,包括帝王。
他愣了一下,心一横,大叫一声:“皇上!”
直接奔至帝王面前,一副慌不择路、着急上火的模样。
众人惊错。
太后愕然。
帝王亦是露出讶异的表情,看着他。
他一把抓了帝王手臂,气喘吁吁道:“皇上,总算找到你了……樊篱夜观天象,发现大事不妙,东北方一颗星星陨落,那是……那是……那是皇子之星啊。”
众人先是紧张好奇,闻名遐迩的大齐第一法师樊篱深夜入宫,且如此慌乱惊惧,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可听他说完,大家又都嗤然。
虽然真的卜到了,但是,这算不算马后炮?
池轻已经滑胎。
皇子之星已然陨落。
帝王没有出声,太后先开了腔。
“法师这般着急上火地冲进宫来,就是为了告诉皇上这个消息?那法师也来得太晚了。作为法师,难道不应该是未卜先知吗?
樊篱一脸震惊:“太晚了?难道大家已经知道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滑掉之事?”
帝王瞳孔一敛,愕然看向他。
是的,他用的“第一个孩子”。
他希望他能听懂。
其余人却都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太后更是指了指床榻上的池轻,略显讥诮道:“不然,你以为我们一大堆人都在秋实宫做什么?”
原本是他握着帝王的手臂,帝王一下子反手握了他的手臂。
看着他,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没有出声,但是他感觉到了他胸口的起伏。
那力度大得似乎要将他的臂骨捏碎。
他微微蹙眉。
众目睽睽,特别是在太后的眼皮底下,他又不能太过明显。
连点头都不敢,只能眼珠上下一动,表示回答。
然后,他就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形一晃,他一惊,怕引起大家的怀疑,当即开口,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自己身上。
“樊篱进宫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一个,还有,东方也有几颗星子在隐隐发黑,樊篱推测,怕是有血光之灾,既然皇子一事的确发生了,那说明星相是真,此事必须引起重视。太后娘娘说,作为法师要未卜先知,这个便是先知了,所以要预防,要化解。樊篱有法子化解,但需要皇上配合樊篱做法才行,且不能误了时辰。”
一口气语无伦次地说完,拉了帝王便走。
众人都惊错地看着他,包括太后。
樊篱脚步不停,嘴里致着歉。
“事关重大,太后娘娘、皇上,请原谅樊篱的无礼,实在是不能错过最好的化解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