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德清是个暴脾气,见霍思宁说完她的见解后陆怀如眼中露出赞赏之色,就知道霍思宁说的都是真的,这尊观音就是做旧的东西。
又听廖淞说起被骗的缘由和经过,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个观音辞掉完全就是为廖淞专业设的局!
徐德清顿时火冒三丈,一拍矮榻上的茶几,猛地就站起来怒骂道:
“这算劳什子朋友?还是老乡!有这样给熟人下套的朋友吗?这人分明就是个骗子!”
陆怀如闻言,抬头嗤笑一声,不客气地补刀:
“这种骗局本来就是专门为熟人设计的,一般人怎么会信?你以为人人都是傻子?我看那人根本就不是什么西山人,不过是为了跟这个小伙子套近乎,才会谎称自己是西山人。一个这么粗糙的玩意儿居然动用了熬几个专家都看不出名堂,也真是可笑了!”
这话可是赤。裸。裸。地打脸了,徐德清的脸色讪讪的,知道陆怀如是在嘲笑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霍思宁却不这么认为,能让数名专家都打眼,可见这尊观音像的作假技艺高超,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若不是在观音手印处除了纰漏,又或者不懂佛理,就算再高级的鉴定师也未必能看出问题。
廖淞本就心中有气,听了陆怀如这话更是怒不可遏,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抓住那尊观音他一脸狰狞地就要往地上砸去。
霍思宁被廖淞这突然暴起的姿势给吓了一跳,眼看着那尊瓷雕就要被砸到地上碎成一片,忍不住发出一声短暂惊呼。
“等等!”
徐德清大喝一声,急冲上去试图阻止廖淞砸观音的举动,可是哪里还来得及?
就在这个时候,说时迟那时快,门口一道黑影从一侧小径直冲了过来。
廖淞只觉得手腕处一麻,待回过神来,手中已是空空如也,那尊瓷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到了一个男人的手中。
“一切众生皆有佛性,好端端的这雕像就这么砸了,岂不是更加冒犯菩萨?”
顾叙手中握着那尊瓷雕,冷峻的眉眼微微敛着,肃然若寒星一般淡淡道。
这家伙怎么来了?!霍思宁吓了一跳。
似是察觉到了霍思宁的视线,顾叙猛地侧头朝着霍思宁这边看过来,一双锐利的研究与霍思宁的视线碰了个正着。
来不及收回的视线被他盯住,顿时惊得霍思宁心没来由得一阵猛跳,下意识地低下头去,慌乱地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顾叙嘴唇微弯,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里竟然隐隐噙着几丝笑意。
陡然出现这样的变故,大家都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顾叙这个不速之客。
“顾先生,您怎么在这儿?”
其他人不认得顾叙,苏青青却是认得的,顿时惊讶地开口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