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老战友的话,李土根一阵沉默,半晌才说道:“石头,这些年你过得这么苦,咋个没想到去燕京找我?你个臭石头,跟我还见起外来啦?”
“苦个啥?我现在有吃有喝,每月政府还有救济,你看到屋后那一大片玉米了没?今年年景好,这几亩玉米,就够我老头子活命了。孩子都大了,也不用人操心,我找你干个啥?要说苦,比起那些把命扔在战场上的兄弟们,咱们这叫苦?再说了,咱们党员,啥时候怕过苦来?”刘石头瞪着眼睛说道。
听着老战友的话,李土根愣了半晌,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叹道:“石头,你这话说得不假啊,党员那就是要吃苦的,怕苦当啥子党员?你没变,倒是我,思想腐化了啊。”
“你能说这话,就说明你心里头没有忘本。来,咱们老哥儿俩走一个!”
“走一个!”
一声清脆的声音,两个杯子碰到了一起,两位经历了近一个世纪风雨的老人,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彼此相顾一视,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良久,刘石头才指着电视里那个还在吹着《十送红军》的楚扬说道:“这个娃娃吹得不错,真是不错,硬是要得。我说老喇叭匠,现在电视里那些年轻人唱的什么情啊爱的,我都不爱听,你管着那些大官,应该和他们说说,多让电视里唱唱这样的歌,提气!耐听!”
听了老战友的话,李土根愣了一下,随即挠挠头皮,又指着电视里的那个年轻人说道:“你说他?这事儿我倒是能办,不过这小子愿不愿意,可还不一定呐。”
“为啥?还有不爱出名,不爱当官的?那他还要上电视干啥?”刘石头不解地问道。
“这小子不是普通人,我还真有点摸不着他的脾气。不过你说的这个事儿,挺有道理,等我摸摸这小子的想法,再想个法子再试试他,如果他真有这个想法,那我老头子就帮他一把!”李土根嘿嘿笑道。
“对嘛,你让他当官!让他管那些个唱歌的,让他们多唱、多吹这样的曲儿多好!现在那些个年轻人,动不动听啥棒子国的,岛国的,你说说这像什么话?咱们当年吃他们的亏还没吃够吗?还去喜欢他们的明星?我老头子不懂这些,但我就是看不惯!”刘石头愤愤地说道。前两天放暑假他的孙女过来看他,没事的时候就用那个啥“笔记本”看什么星星,还跟他说这是棒子国的明星,她们班上的女生都特别喜欢,当时他就听得不舒服,还骂了孙女儿几句,一家人搞得不欢而散。现在聊到了这个话题,老人又忍不住提了出来。
“行,我跟他说说!不瞒你说,这小子也很对我的脾气!”李土根嘿嘿大笑着说道。
节目现场,楚扬一曲《十送红军》已经演奏到了尾声,随着一声悠扬的长音结束到5上,楚扬结束了全曲!
虽然是清吹,但这一曲《十送红军》给众人带来的震撼,却不亚于之前那首《写给阿烦》。如果那首二胡曲给人的感觉是看透世态的消极、平淡,这首《十送红军》就是纯粹、振奋!
一曲《十送红军》之后,现场的听众都觉得自己身心舒畅,头脑清灵,说不出的舒泰!
“太棒了!太厉害了!楚扬没想到你连喇叭也吹得这么厉害,太好听了!”主持人谢娜拍着手从舞台一侧走上台来,夸张地喊道,同时鼓着掌。她的这个动作,自然也带起了全场观众如同雷鸣般的掌声!
“这首《十送红军》,绝对专业级啊,这哥们儿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太猛了吧!”管乐专业的评委冯小泉怔怔地盯着楚扬,仿佛注视着一个怪物般!
他就是管乐专精,从竹笛到唢呐再到管子,冯晓泉自信在整个华夏都是顶尖级水平。但在听完了楚扬一首《十送红军》之后,他却沮丧地发现,面对楚扬,自己居然有点信心不足!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现象!
在他身边的宋菲见到了他的异样,笑着侧过身子悄悄说道:“怎么?被吓到了?”
听着宋菲的话,冯小泉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无奈地说道:“何止,我现在严重怀疑这小子是不是非人类!如果他接下来的那些乐器都是这样的表现的话,我真的想去撞墙了!”
“拭目以待吧,我也相当期待!”宋菲说着,将目光再次投入到舞台中央,眼神无比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