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走到了三四十年代那种地主的家里面。
正对着大门方向的墙壁下面,摆着一张供桌,供桌两边各摆着一把太师椅。
太师椅上已经斑驳不已,一看就是年代久远之物,尽管如此,上面却黑明发亮,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的打磨。
这种打磨也并非是那种刻意的打磨,而是平时坐下之后,衣服的摩擦造就的。
两把太师椅正对着的方向两侧,各摆着四把木椅,而没两把木椅中间,又摆放着一个精巧的茶几。
与那两把太师椅相仿,两侧的木椅同样斑驳不已,黑明发亮。
依我看,墙壁上就差挂上一张关公的画像,然后在往墙壁上挂上一个聚义厅三个字的牌子了。
仅仅从外观看,还真是像极了电视剧里面土匪窝的模样。
只是相对豪华了许多。
老者走到太师椅上,毫不客气的坐下身来,这才朝着我们摆摆手,示意我们也坐下。
看老者的意思是打算让郑大师坐在他侧面的那把太师椅上,不过却被郑大师拒绝,他随即拉着我,坐在了左侧的那一排木椅上。
“来人,上茶!”待我们坐定身形,老者忽然喊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声音洪亮之极,若不是亲眼所见,绝对不会跟个老头画上等号。
不对劲儿,这房子绝对不对劲儿。
不大会功夫,之前的一名年轻女子便端了三杯茶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先是端给老者一杯,接着又将剩余的两杯端到了我们跟前。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茶叶,茶香四溢,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将之吞入腹中。
见郑大师没有动,我也就没有去触碰那茶水。
老者不以为然,顾自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不用客气,请用茶。”说着,还拿着手中的杯盖朝着我们跟前茶几上的茶碗指了指。
“老爷子,茶就算了,依我看,还是先办正事儿要紧。”郑大师依旧没有去碰那茶碗,而是不卑不亢开门见山的把事情扯到了今天过来的目的上面。
“唉,你们这些后生,都是这么浮躁,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也是,就连你这个鼎鼎大名的郑先生也是如此。”老者深深叹了口气,这才顺势将手中的茶碗放在了供桌上面。
“老爷子,毕竟时代在进步,如果年轻人各个老成,没有了浮躁跟冲动,怕这社会不久就要彻底瘫痪掉了。”
“嗯,此话在理。既然如此,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想必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已经跟你说了大致的情况了吧。不知郑先生如何看待呢?”
老者点点头,不紧不慢的说着。
说实在话,看着那老头慢条斯理的样子,我真的急的不行,可以说,这是我成为茅山弟子以来,不,或者说是我从小到大以来,最觉得憋屈的一次了。
甚至我都有一种直接站起来走人的冲动。
“老爷子,令郎只是大概说了一下,具体的情况我这边还不太清楚,这样说吧,令郎只是说有贼偷东西,然后死在了家中,仅此而已。”
“唉,你说这孩子,都那么大个人了,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也罢,就容老头子我详细的说明一下情况好了。”
趁着郑大师跟那老者在说话的空档,我再次细细的扫视起房间里的布置来,一来二去之后,我的视线便锁定在了供桌上面。
供桌上的香炉后面,盖着一块很大的红布,也不知道供奉的是哪路神灵。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既然供奉了神灵,为什么还要用红布盖起来,要知道,这样一来的话,就算是开了光的神灵,也不能保佑家宅平安了。
简单来说,把人眼睛蒙起来了,人家什么都看不到,还怎么保家宅平安呢?
正当我好奇不已的时候,一阵没由来的风忽然刮起,那块红布好像忽然又轻如鸿毛,直接被掀了起来。
与此同时,我也看清了那红布下面供奉的神像,只是,我一时之间还真就想不起来这供奉的究竟是哪路神灵。
神像高约莫一米左右,浑身漆黑如墨,四头,八臂,手中各持一件法器,四头之上,各个凶神恶煞,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
就在我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看到正对着我的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上冒起了两点青光。
而那青光闪烁之处,正是那神像的双眼。
我顿时眉头紧皱,更加觉得这房子不对劲儿了。
“哎呀,这山上的风就是太大,外面只要起上一点风,里面的东西就会被刮的乱七八糟的。”说着,老者利索的跳到太师椅上,顺手将脱落的红布捡在手中,重新盖在了那神像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