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知道,城区那个供电所的所长,纯粹就是买单的,局长不必说,沈芳有可能会被领导以陪那个女同志的名义叫去的,这种安排似乎没有不合适的地方,但是彭长宜就是心里别扭。他还想说什么,就听沈芳说道:
“别说话了,睡觉吧,累死了。”说着,沈芳便背朝里趟了过去。
彭长宜歪头,再次看了一眼沈芳的后脖颈,说道:“你身上什么时候长了胎记了?”
沈芳说:“我身上什么时候有过胎记?你是不是不累呀,我可是累了,我要睡了,没工夫陪你……”说道这里,沈芳突然住了嘴,扭过身说道:“我哪儿长胎记了?”
彭长宜若无其事地指了指她脖颈的侧面。
沈芳一骨碌就爬起来,下床,打开房间的大灯,走到卧室的穿衣镜前,撩开头发,扭过身,果然,看到了自己白白的肌肤上有块类似胎记一样的东西,她的脸立刻红了,转头看向了彭长宜。
彭长宜闭着眼睛,侧过身,头冲里,装作睡了。
沈芳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说道:“可能是刚才洗澡时搓的吧?”
她关上了房间的大灯,小心翼翼地上了床,轻轻地躺在丈夫身边,看着丈夫紧闭着双眼,半天,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彭长宜惦记着江帆,早早就起来了,他由于没有把车开回来,早晨领着女儿走出家门,打了车送女儿到学校后,就直奔宾馆而去,正好赶上江帆出来。
彭长宜赶紧走过去,帮江帆拎着旅行包,说道:“您吃早饭了吗?”
江帆看着彭长宜眼里的血丝,说道:“吃了。对了长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我想给你打电话,你的电话一直占线,后来太晚了,就没有打。”
彭长宜笑着说:“娜娜做了一个梦,吓醒了,就给我打了电话。”
“哦,弟妹呢?她也没在家吗?”江帆关切地问道。
彭长宜说:“他们单位有客饭,耽搁了,我回去的时候,她也回来了。”
江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彭长宜说道:“您这就要走吗?真舍不得啊——”
江帆说:“我也是,我十点的飞机,要提前到机场,我就不跟王书记打招呼了,你跟他说一声吧,长宜,有时间去我那边看看,秋天去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