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臣看着敦厚老实,却不料和古升诉说起他这些年受的苦楚,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饶是古升当年在垒骨城经历风雨无数,却也拿这个哭哭啼啼的男人没有办法。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古升地他束手无策,只得听着他的诉说。他所说的不过是一些私人和赵如意的恩怨,对古升的这一次任务,没有丝毫的帮助。眼看着汪臣把他的桌子一角哭湿,古升脑子飞转,想着怎么把这个讨厌鬼打发走。这副模样,难怪几百年没有升迁呢。
“汪臣,这个,本左右事情想委派于你。”一听到这话,汪臣精神振奋,一抹眼泪:“大人尽管吩咐,卑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古升摆摆手:“没那么严重,你去帮我查一查,出事那天生还的守卫,都有哪些。”这本不用去查,只要找赵如意一问便知道了,古升值不过是想把这家伙支开。果然汪臣站起来说道:“大人放心,卑职这就去办!”古升连忙说道:“好好,汪大人的决心,大家是有目共睹的!”糊弄了一阵子,总算把汪臣打发走了。古升索性也不睡了,坐在桌子旁,等着第三位访客。
还有一位副狱领名叫田宇,掌管右狱。这前面两位都来过了,古升对着寒冰玉内的势力纠葛,心中已经有数,想来这位田宇也不会例外,必定也是深受赵如意的的排挤。只怕也会不甘示弱,来向自己表表衷心,期待有机会压过赵如意。不料他等了半个多时辰,还不见田宇来,他心中有些奇怪,难道是自己想错了?古迷糊此时有些犯困,打了个哈欠,身体一缩,进了被窝。
第二天一早,古升并没有火急火燎的直奔冰山山腹,他要是那么做了,不啻于告诉赵如意,有人向他告密了。昨天的事情没有逃出什么结果来,今天他又问赵如意:“不知道赵大人堆这一次的劫狱案,有什么看法?”赵如意神秘兮兮的看看周围,小声地对古升说道:“不满大人说,属下觉得,寒冰狱内,有内奸!”古升看他那样子,不禁好笑:大家都觉得有内奸,还都自以为聪明,以为只有自己发现了这个“秘密”。“噢,不知道人为何得出这个判断?”古升问道,赵如意趁着周围没人,飞快地说道:“大人有所不知,属下的三位副职,对属下都心怀怨恨,因为属下平日里对他们严格了一些,摩擦在所难免,不过属下可都是为了他们好啊……”古升不耐烦道:“行了行了,说重点!”赵如意咳嗽了一声:“是。这三人私下里都有自己的心腹,密谋夺权。无奈属下一向兢兢业业,寒冰狱没什么事情发生,属下也不会被撤职,他们想升为正职,也就没有机会,因此才和外面匪类勾结,导演出这么一个劫狱的惊天大案,目的只有一个,赶属下下台!”古升看了他一眼:“就这些?”“哪能到这些还不够吗?”古升暗自摇头,仅凭这些疑神疑鬼的凭空推断,就认定自己的三位副职,必定是内奸,这也……古升无话可说,这哪里是仙人,看不出来一点的仙风道骨,这样的仙界,和自己想想得真是差得太多了。
仙界的风气如此,飞升的仙人又良莠不齐,功力的深浅可以用天劫来衡量,德行的高低却没有标准把握,时间长了,就算是正人君子,也不免做出一些被迫的“道德让步”。
三名副狱领都已经到齐了,古升的视线意一扫过众人,急于向他表明衷心的呼延寒和汪臣,他反倒并不信任,而赵如意就更不用说了,剩下的只有那个一直没有动静的天宇。田宇看到古升注意他,不自意的把目光转到了一边,古升心中笑了,看来这一位也不是胸怀坦荡,毫无城府。
古升朗声问道:“赵大人,不知道那些遇难的守卫,遗体何在?本座想去拜祭一下。”一边的呼延寒连忙拍马屁:“大人真实悲悯天人,实在是我等的楷模啊!”赵如意哼了一声,看了呼延寒一眼,呼延寒不和他对视,轻巧的把目光转向一旁。
赵如意不情不愿的答道:“都在冰山山腹中暂时停放,属下这就带大人前去!”赵如意在前面带路,古升随后,三名副狱领跟在后面,呼延寒昂首挺胸,与古升贴得最近,还不时地和古升聊上一句,向其他人显示他和古升的熟络。古升也就是应上一两句不咸不淡的话,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不过这已经让呼延寒极为激动,一边的汪臣,照旧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但是眉宇之间却是十分得意:大人已经委派给我任务了,显然已经把我当成了自己人。
赵如意在前面,越听越气,这呼延寒把自己当成什么了!这样别别扭扭的,赵如意一抬头,猛然发现已经到了冰山之外了。“大人,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