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太傅几步走到桌前与云墨对视起来,过了一会才开口:“湛家的家主湛谦可不是好相与的,他不会任由事态发展的。”一句话让云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颇为无语的看着岳太傅,皇兄是给这老头下了什么迷药,竟是如此鞠躬尽瘁,看着岳太傅眼中灼灼的信任火焰,他不禁笑出了声。
云墨一脸无奈的看着岳太傅,不得不说了真话:“对,湛谦的确是不好相与的,当年皇兄的婚事就是他插的手,到如今皇兄心中还一直怀疑当初他的发妻,当年的太子妃娘娘是不是湛家下的杀手,可湛谦老了,他斗不过皇兄的。”
岳太傅听了这话将脸扭到了一边,他知道云墨是最了解皇上的,只是仍有些心慌:“云王爷,老夫每日想到老夫在这致仕的名头下安然无恙,而陛下却要独自面对那几大世家就心慌的很。”
“本王知道你担忧陛下,可如今的陛下可不是当年还与岳太傅学四书五经的小孩子了,你是他唯一信任的人之一,让您致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您出面的话,一定会与湛府结下仇怨。就算你假意与湛谦亲厚他那么多疑的人也不会相信你,所以你有你自己的战场,皇兄有皇兄的,只要你能帮皇兄出谋划策,你就可以做他最大的永远的底牌了。”
“我是担心,王爷也知道,之前皇上还是太子时太子妃就是被刺客刺杀的,皇上也与我说过,那时连太子妃的贴身宫女都被盯上灭口了,湛家万一狗急跳墙……皇上在那样险境,为臣子的真的很担心,而且前阵子的消息有说湛家府中养了许多死士,老夫该如何放心。”
“就算您现在再怎么担心也都是没用的,我希望你能等你有充足的实力与权力可以帮皇兄的时候再说这些话,起码那时也是有了帮他的底气,也才能真正的言出必行。”云墨轻笑一声:“刺客你便无需担心了,这些刺客对于皇兄就像小孩子的陀螺玩具一样,稍不用心那些刺客就会在皇兄手中掌握着按他的意思转动了。”
春风卷着院中的花香吹进屋中,岳太傅想到皇上往日的种种雷厉风行的作为,也是失笑出声,他望着窗外的阳光,突然想起当年那个忍辱娶了湛家女儿的皇上。
湛瞳兮的事传回湛府时湛国公湛谦正写着奏折,送口信的小太监只简单的交代了岳洛与皇后的事,便是躬身笑道:“湛大人,就是这些事情了,奴才是以采买的名义出来的,如今来您府上已经是不合适了,更不敢耽误太久,这若是让有心人看到了奴才这条小命就难保了。”
湛国公看着那小太监虚伪的假笑,心中虽是厌烦但面上却是温雅的笑意,他起身走到小太监身前从袖中摇出一个荷包来:“公公真是辛苦了,本国公最疼惜的就是这个女儿,如今嫁入宫中也很是担心,有劳公公时时给本国公带消息了。”
说着便是将那荷包塞到那小太监手中,小太监扯着尖细的嗓音虚推了几次,最后也是状似无奈的将荷包接到手中,暗自掂了掂份量才露出一个欣喜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