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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冷云司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花了一天一夜挖出来,又拖着带伤的身子仔细的擦拭干净的汽车模型,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就好像连魂儿都被抽走了一样。
那么冷静,不属于他年龄的冷静,让人心悸,害怕。
亨冷云司那天什么都没吃,什么都没做,把自己锁在屋子里,谁也不见,谁也不让进。
谁都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谁也不知道,五岁的他在屋子里不眠不休,静静地看了模型一夜,好像要把模型的样子深深地锁进记忆里一样。
等到天亮,冷云司再把房门打开时,屋里他珍惜了三年,花了一天一夜找出来,又仔细的擦拭干净的模型已经成为了一堆烂铁,里面的零部件散落一地,堆积到一起,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那辆模型,就这么完了,就如冷云司对于母亲的憧憬一样,随之破散,成为了垃圾。
从此以后,冷云司不论是模型还是真车,他从不开玛莎拉蒂,甚至连看一眼都不屑。
阿毅知道,其实他一直都是痛的,只是那痛掩藏的太深,他不轻易表露而已。
每次看到玛莎拉蒂的车,冷云司连上更甚于平时的淡漠,阿毅都看在了眼里。
那时候冷云司的心,该是比平时更痛的。
现在,灯光下,昂扬修长的身影却跪在地上,仔细的翻找着对他那么重要的项链,他对那条项链的重视程度,丝毫不亚于当年的模型吧!
阿毅想着。
昏暗的书房里,只有桌上的台灯开着,发出一点微弱的光。
此时的冷云司只想将自己埋进黑暗里,右手夹着他惯抽的黄鹤楼1916,透着薄薄的烟雾,看着桌上的项链。
项链的链子已经断了,和吊坠一起,原封不动的放在方盒中,地下垫着柔软细腻的天鹅绒布,蓝钻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微弱的光。
手指夹着香烟,胳膊微微向前一探,就握住了放在眼前的轩尼诗干邑,嘴里还含着烟气,就把就往嘴里倒。
烈酒混合着呛人的烟,更加的浓烈,刺激的他的胃就像是在被火烧一样。
体内的烈劲儿冲击着他的胃,火辣辣的疼,就是冷云司也忍不住皱了眉。
可是这时候他就是想这样刺激着自己,越烈越好,越辣越好,最好全身都疼,五脏六腑都跟着疼,好像只有这么疼了,才能让他忽略掉心底的痛。
“司少,你……为什么不告诉嫂子事实。”阿毅说道,他不懂,或许把实话说出来,童欣会理解他呢?
“呵呵,怎么说?说靳启安容不下她,所以孩子留不住?不管是什么原因,从我选择跟靳思瑗订婚那刻,童欣就不会原谅我。”冷云司说道,嗓子就像是被砂纸划过一样,低沉沙哑。
“是我一直心存侥幸,觉得能瞒她多久就多久,说不定可以撑到我把老头子打倒了,她依旧不知道我和靳思瑗订婚的事情。”冷云司说道,苦涩的笑了,“呵呵呵!可是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