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重重摔落在地,法体好似散架一样,只觉着一阵阵震荡将法体来回洗练,一股股剧痛直钻脑颅,五脏都在哀号,骨骼都在呻吟,真个痛,又叫不出声,又不得不倒抽口气,淤气于腹,吐吐不出,不两口,就使他晕迷过去。
再说那花岩,妖兽尽就戮,登时不管不顾将目标放在千魂军身上。
赵云骑在黑星之上,只将手一动,炼魂幡便释放煞气将花岩裹住,只将他气闷,却不侵其体。
饶是如此,花岩亦在阵阵咆哮之中,坚持了十来息才晕迷。
好在其虽神力,却抵不过二十五层禁制的炼魂幡。赵云只略施小力,就将五百妖兽收拾。
青衣不甚意外,先将还复正常的花岩查看,没有发见致命伤,草草医治后,便即醒来。
就见花岩略迷糊的睁开眼睛,待见青衣,连忙起身行礼:“小……小姐……”
青衣道:“花音呢?”
“花音……”花岩身体一震,眸子复又通红,“我见她法器散碎在地,又有血迹,不知是否葬了兽腹,是以失控……”
青衣道:“即是说,你未曾寻到她。你已长大成人,遇事当冷静思考,动则失控,倘我不在,谁来照顾你们?”
花岩又是羞惭,又是悔恨,又是难过:“小姐……”
青衣摆手打断他,道:“罢了,你体有异,日后莫再出门便是。另外花音,她实力才突破,法器成了粉碎,只说明她趁此逃了,不若来问问这位罢。”
苏伏将炼魂幡收了,闻此便即将晕迷的管雨石拿来,施了个云雨术,将其浇醒过来。
这时剧痛业余过去无数波,他勉强能开口叫唤,身却被雾绳捆缚,丝毫不能动弹,始知成了别人砧板鱼肉,任人宰割。
忧惧顿时覆盖疼痛,涌上心头,口中当即讨饶:“二……二位莫要如此,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管某在太渊城薄有身家,愿倾囊相授,只盼得二位原谅则个……”
青衣清清冷冷说道:“我问你答,只给一次机会。花音所在何处?”
她方才听到管雨石特意将花音提了一下,有恨之入骨之嫌,或许二人早先撞见,那法器便是管雨石打碎也说不定。
管雨石闻此,忧惧少了一些,心思顿转:观来那小贱人未曾回转,许伤重搁浅不知何地,不若恫她一恫,只说小贱人在我手中,欲要回来,便须保证自家性命。否则不然,小贱人性命难保,此计甚妙也。
他能在太渊城风生水起,乃与其心计息息相关,这时计定,却又讨饶语气:“好教医仙知道,你家俸衣姑娘方才与妖兽相搏,某路过顺手救之,现下却安顿在一处,好着很哩!倘医仙大人大量,原谅某今夜进犯之罪,饶得微命,就即将之下落告知……”
“呵呵!”
苏伏发出一声轻笑,却是见管雨石眼珠子乱转,知他转着计策,便道:“你前言后语未免矛盾。方才只说要抓了花音卖去海外,即是说花音不在你手里。以我忖测,你与花音着面,当是实言。你与她相搏,却被她逃走。你惧她将你能操控妖兽之事传扬,便即驱使妖兽攻来天宫山,以期杀人而灭口,我说得可对?”
“不用你应,此事大抵如此。教你先尝个厉害滋味。”
苏伏冷冷一笑,当即再将赵云唤出。
管雨石心惊胆颤之际,只觉一道煞气冲入法体,本来法体就重伤,如今受这侵蚀,哪还得好,当即在地翻覆来去,发出非人惨嚎。
“啊……我说……我说……求苏……啊……求苏剑仙收了神通……”
苏伏微一摆手,赵云便收回煞气。本来倒不用如此麻烦,只需借魂幡之能,将他化作养料,赵云自可将他记忆提出来,便甚都明了。
然而如此就让其化作无智无识之邪灵,他怎么甘心,必要其受万世苦楚,方抵得过石泰之死。
虽平日都不说,他却早想好管雨石下场。
管雨石喘着粗气,浑身好似从水里捞出来,早被冷汗湿透。
花岩见他还不说,只将脚狠狠踹去,红着眸子:“快说!”
管雨石又受这痛,只得勉力咬牙,道:“确如苏剑仙所言,小……花音姑娘从某手中逃走了,现今不知所在何方。”
苏伏微一笑,说道:“青衣,我大概知道她会去何处,即与花岩去将花音带回来,你有话问,便趁此问罢,记着将他伤治好,待后我另有炮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