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刘秀闪出去好远,一名大汉持刀追击过去,另一名大汉则是快速戴上一只鹿皮手套,从后腰解下一个皮囊,打开皮囊的封口,他戴着鹿皮手套的手伸了进去。
然后他冲着正向刘秀发起抢攻的同伴招呼了一声。
那名大汉突然放弃了进攻,向下弯腰,也就在这时,后面的大汉将手从皮囊里抽出来,在他的手上,抓着一条红白相间的花蛇。
他手臂向外一扬,花蛇飞出,直奔刘秀而去。
两名大汉配合娴熟,前者刚弯下腰,后者便扔出了花蛇。
刘秀根本没看清楚飞向自己的是什么东西,不过一个多月来的练习,让他的身体本能反应的向旁旋转,并顺势抡出一锄头。
啪!
锄头不偏不倚,正打在那条飞向刘秀的花蛇蛇头,花蛇落地,红白相间的身子顿时蜷成了一团。
看清楚落地的是一条蛇,刘秀心头一颤,脸色也变了。
两名大汉暗暗咬牙,蹲下去的大汉重新站起,继续持刀抢攻刘秀,另一名大汉则抢步来到花蛇近前,将其从地上捡起,塞回到皮囊当中,而后他摘下鹿皮手套,大喝一声,和同伴一并夹击刘秀。
就在刘秀被他二人的抢攻逼得连连后退之时,猛然间,就听乡间的小路上传来一声大吼:“住手!”
这一嗓子,如同晴空炸雷似的,即便距离好远,都震得人心脏漏跳两拍。
听闻话音,刘秀和两名大汉不约而同地寻声望去,只见乡间小路上快步跑来三人。
为首的一位,身材魁梧,体型健硕,古铜色的皮肤泛着光泽,浓眉虎目,鼻直口方,一脸的络腮胡须,透着粗犷豪迈之气。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刘秀的大哥,刘縯。跟在刘縯身后的,是他的两位至交好友,张平和朱云。
见大哥来了,刘秀惊喜交加,大声呼喊道:“大哥——”
看到有有两个歹人在夹击自家的小弟,而且两人还都动了刀子,刘縯怒发冲冠,眼珠子瞪得如铜铃一般,须发皆张,活像要吃人似的。
张平和朱云也都把随身携带的短剑抽了出来,杀气腾腾的直奔刘秀这边跑来。
见状,那两名大汉心头暗惊,看来今天已没机会再取刘秀的性命了。
他二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舍弃刘秀,转身就跑。
刘縯和张平、朱云哪会放他二人离开,随后便追。不过这两人脚力了得,跑得飞快,只一会的工夫,已然跑出好远。刘縯三人追出一段,见双方的距离非但没有拉近,反而越来越远,最后三人也只好放弃追击。
他们折回到刘秀近前,上下打量他一番,刘縯关切地问道:“阿秀,你没事吧?”
刘秀摇摇头,喘息着说道:“大哥,我没事!”
张平和朱云气急败坏地问道:“阿秀,到底怎么回事?那两人是谁?”
刘秀也不认识那两名大汉,他摇头说道:“我不认识他俩,但他俩好像认识我,不仅能一口叫出我的名字,还知道我经常去集市里卖粮。”
听闻这话,刘縯眉头紧锁,听起来,应该是附近的人,可是在自己印象中,从没见过这两个人。
刘秀继续说道:“他俩向我要粮食,我说没有,他俩就突然向我动了刀子!”
刘縯眉头皱得更紧,如果对方是要粮食,也没必要动刀子杀人啊!如果对方是来寻仇的,可阿秀一直本本分分的在家里种地,又怎么可能会有仇家?
他思前想后,沉声说道:“以后不准再到集市里卖粮,现在天下大旱,很多人为了一口饭吃,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在刘縯看来,肯定是小弟经常去集市里卖粮,惹人眼红妒忌,才召来这次的横祸。
刘秀反而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刚才对方扔出的那条花蛇,他并不认识,看不出来是什么品种,但他明白一点,越是颜色艳丽、越是漂亮的蛇,毒性就越大。
如果自己刚才真被那条花蛇咬中,后果不堪设想。
感觉上,对方不像是冲着自己的粮食来的,更想是冲着自己的命来的,要粮只是个托词借口罢了。
可自己从未招惹过谁,他二人又为何想要自己的命呢?
见刘秀低垂着头,久久没有应话,也不知道他的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刘縯气道:“阿秀,大哥跟你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刘秀回过神来,应道:“大哥,我知道了。”稍顿,他恍然想起什么,问道:“大哥,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