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县有不少县兵备用的军装,不过都是土黄色的,刘秀已令人拿去染色,统统染成汉军传统的赤红色。这些事情,刘秀安排朱祐去督办。
事隔两天,完成染色的军装终于配发下来,刘秀率领大军,开出朝阳,一路向东,直扑湖阳。
以刘秀为首的两千多舂陵军,其中有将近一半是马队骑兵,另一半是步兵。与以往出征不同的是,这次舂陵军随军携带了不少的攻城器械,如云梯、撞锤之类。
像抛石机、冲车、塔楼、木驴车这些大型又先进的攻城器械,朝阳也没有,临时建造的话,刘秀也没有那么充裕的时间。
朝阳、湖阳,一西一东,新野位于两者之间的北部,三地呈现三角形。
刘秀一部行军两天,进入湖阳地界。因为携带了攻城武器的关系,行军的速度比平时要慢一些。
他们刚进入湖阳地界不久,便碰上了李轶派来的信使。
如果不是刘秀一部都打着柱天都部的旗帜,信使都不敢相信眼前这支雄壮的大军是己方的军队。
目前舂陵军的其它部众还都穿着杂七杂八的衣服,而刘秀一部已经穿上了统一的汉军军装,而且人们的甲胄也齐全。
骑兵的军装外是清一色的银盔银甲,步兵的外面套着铁盔皮甲。
冷眼看去,这根本不像是一支造反军,更像是一支来自于朝廷的正规官兵。
等信使见到刘秀之后,立刻屈膝跪地,插手施礼,说道:“属下黄元,参见刘将军!”
“是季文派你来的?”
“正是!刘将军,这是校尉大人的书信!”说着话,黄元把腰间缠着的布囊打开,从里面抽出竹简,递给刘秀。九儿上前,接过竹简,递交给刘秀。
现在九儿一身的青衣,男装打扮,打眼一瞧,活像个小书童。
刘秀接过竹简,展开,里面的内容的确是李轶亲笔所写。
书信的开头,李轶对刘秀一部的到来表示欢迎和感谢,后面大部分的内容,是他对湖阳战况的讲述。讲了他如何率领两千流民牵制湖阳县兵,如何与对方勾心斗角的打心理战等等,反正总结起来一句话,李轶一部在湖阳能牵制住湖阳县兵这么久,未让湖阳县兵北上去增
援新野,都是他李轶一人之功。
这份书信,刘秀只看了个开头,看了个结尾,中间的内容基本都忽略了。看罢后,他将竹简卷起,递给九儿,让她收起。他看向黄元,问道:“黄先生。”
黄元连忙躬身施礼。
“目前湖阳城内有多少县兵?”
黄元正色说道:“回禀刘将军,根据我部多方探查,湖阳县兵不下两千人!”
“都在城内?”
“是!”
“期间可有出城求战?”
“这……自从我部进入湖阳,湖阳县兵一直都是龟缩在城内,闭门不出。”所以,李轶说的那些什么与县兵打心理战,都是扯淡,湖阳县兵压根就未敢踏出城池一步。
刘秀揉着下巴,陷入沉思。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湖阳县兵就只是眼睁睁看着李轶一部驻扎在湖阳城外,连试探性的进攻都未曾做过,湖阳县兵的胆子可是够小的。
他问道:“黄先生,你可知湖阳的县令和县尉是什么样的人?”
黄元小心翼翼地说道:“湖阳县令廉丰、县尉郭登,皆是南阳本地人,廉丰家在丹水,郭登家在舞阴……”
不等黄元把话说完,刘秀打断道:“黄先生,我想知道廉丰和郭登的为人如何?”
“这……这……属下不知。”黄元和廉丰、郭登二人根本就没接触过,自然也不清楚他俩的为人秉性如何。
刘秀暗叹口气,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对人家毫不了解,完全是在打糊涂仗嘛!他扬头说道:“黄先生,请在前方引路,带我军去往你部营地。”
“是、是、是!”黄元连连答应着,同时也暗暗松口气。对于湖阳城内的情况,黄元的确是一问三不知,即便湖城城内的县兵有两千多人,他还是道听途说来的,至于真实的情况是不是这样,他根本不敢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