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严打开画像一看,立时全身一个哆嗦:“李乘风?此人是天心真人啊,堂主,弟子只是开识,怎么可能刺杀得了天心真人?还请堂主收回成命啊。”
黑暗中的声音悠悠传来:“任务就是任务,再艰难也必须完成。如果完不成,就用命来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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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俞严听得全身冰寒,突然间他明白了,大叫道:“唐劫,是为了唐劫对不对?你在用我对付他的法子对付我?堂主,连你也畏了他的势吗?”
黑暗中终于现出一个人来。
那是一张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脸,仿佛一个貌不惊人的庄稼汉。
这样的长相或许配不上一位堂主的风帆,却正是秘堂的特点,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注意不到自己才好。
背负双手,许白冰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俞严:“如果我告诉你,这件事唐劫自始至终没跟我说过,你信吗?”
俞严一楞:“这怎么可能?”
许白冰摇了摇头:“他从来就没关注过你,在他眼里,你只是只蝼蚁,连报复的兴趣的都没有。但是你太让人讨厌了,这些年来,你明里暗里辱骂唐劫,早使无数人知道了你。如今唐劫身为少主,虽然他没说过要除掉你,可如果容你活下去,分明就是为我秘堂留一颗毒瘤,让所有人都认为我许白冰是在和他作对。”
俞严不甘道:“可是堂主,就算他是少主,你也是魁首啊,你不必怕他!”
“没错,我自不必怕他。可问题是,我有必要为你和他结怨吗?”
这话听得俞严全身一颤,他大喊起来:“不,不,不!”
然后猛地转身后逃。
许白冰也不追击,只是淡淡道:“其实,我也是希望你能公然抗命的。”
随着他那话说出,黑暗中突然亮起一抹剑花,正刺入俞严的胸膛,一张年轻而冷酷的面容显现出来,却正是夕残痕。
俞严见了,绝望不甘的说:“夕残痕……许白冰你骗我,分明是唐劫让你来杀……”
化未说完,已是死了。
许白冰充满欣赏的看夕残痕:“你的隐匿刺杀之术是越来越好了,可在我看来依然有许多问题。如何,只要你肯跟随我,为我弟子。我保证你将来必成一代修道刺客大宗师,秘堂之主的位置也必然是你。而且也只有这样,你才能跟上唐劫的脚步。”
口气中竟是充满循循善诱的味道,以许白冰的身份而言,这简直就是惊掉人下巴的事。
俞严猜错了,唐劫的确没有和许白冰说过任何要对付俞严的话。夕残痕出现在这里,仅仅是因为许白冰欣赏他,想收他当徒弟,并顺便送出了这份礼物。
当一个人达到足够高的位置时,许多事就再不用自己做,自有无数人抢着为他去做,甚至连个承诺都是不必有的。
而发生在秘堂这一幕,同样也发生在其他的地方。
奉堂。
一名中年修者跪在堂下大声哀求道:“堂主,是小人错了,当年不该猪油蒙了心动那唐劫的脑筋,想要那灵兽兔子。可小人终究是没得手啊!”
此人正是当年看中图图,欲行抢夺图图的修者,逼得图图和石净斋一通乱跑,才在王庭碎片与唐劫相遇,如今他也要倒霉了。
堂上,安应龙翻着卷宗,若无其事的说:“你自然是没成功,所以也没有要你死啊,不过就是让你去边塞之地办些苦差,又何苦如此伤心绝望。放心吧,只要唐劫不想你死,我是不会派人跑到那里再把你杀了的。你便好好在那边修炼就是了,没准将来修为大涨,又神奇的杀回来,把我安应龙踩在脚底也说不定呢。”
那中年修者却是彻底绝望了,边关苦寒之地,灵气资源稀薄,在那里修炼,此生还能有何前途?
象这样的事,在洗月派各地都有上演。
好在洗月派门风尚可,唐劫也算会做人,真正的仇人并没几个。有那巴解过甚的,便干脆将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翻出来,以博欢心。于是一些曾于唐劫有旧怨的也倒了霉,比如龙焘。
这位在学院中就与唐劫关系不睦的学子,自进入洗月派后也算勤勉,于前不久正式晋升天心。申请成为知事。他已是天心,成为知事再是顺理成章不过,没想到唐劫一回来,龙焘的申请便被破天荒打了回去,晋升途径遭遇一次重大挫折,总算事情到此为止,大家也没再进一步为难他。
而这些事,统统不是唐劫安排的。
当然,偶尔也有例外。
商堂。
这里是专门为洗月派负责在国内的各处买卖,搜集资源的堂口。
堂主钱如海白白胖胖,身穿华锦,手上戴着一个翠玉扳指,手中还拿着一个金算盘,常年在手中拨打不休,典型的商贾模样,不过谁也不敢因此小看这位商堂魁首。商堂是洗月派最有油水的堂口之一,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也必然要是最有实力的人。当年钱如海正是用他的金算盘一路杀过来,才坐在了这个位置上。
谁都知道,这尊笑面佛一旦发怒,那便是血流成海的景象。
而此刻,笑面佛正在笑嘻嘻地看着下首站着的一个人。
那是他商堂的一名下属,办事一向精明能干。
此人白面无须,眼神有些阴婺,看起来略带了几分阴险。这刻站在下首,惊恐地看着钱如海:“堂主,属下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要让您如此对我?”
钱如海摇摇头,叹息道:“我也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竟然得罪了唐劫。他连曾经得罪过他的俞严都没理会,却亲自来找了我,告诉我,他希望你死。”
“唐劫?”白面男子颤抖,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这位洗月派第一红人的。
“不过……”钱如海拖长了语调说:“唐劫到是让我给你带了话。”
“什么话?”
“麻河水灾孟门沟。”
白面男子听得全身一颤,再不说话。
见此情形,钱如海如何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要知道在唐劫委托过他此事后,他当时就调查了关于麻河一事。如今看来,当年之事并非无因,只是唐劫并非孟门沟人,却为何要为此事处理公道,他却不知了,也懒得去探听。这刻只叹息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白贪贞,黄泉路上,一路走好!”R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