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冲动行事,他们行事,只权衡利益,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而皇权本就是凌驾于一切律法之上的东西,只要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行事不会触及国本,事关皇帝脸面的事,大家都会下意识的选择去维护皇帝的脸面。
他们都明白的道理,江阁老不可能不明白,可他却偏偏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他莫非是对皇帝不满了?意识到这点的朝臣只觉头皮一麻……
当今政局稳定,法治清明,百姓对朝庭的归属感极高,若换一般臣子,想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正面与皇帝交锋,扫皇帝颜面,那无疑是找死,可若这个人是江阁老,那就两说了,江阁老这个人在朝野间的影响力和份量,已远不能用臣子这两个字来衡量……
宋真宗不傻,大臣们能想明白的道理,他不会想不明白,正是想得明白,他心头才愈发的愤怒,他从来没想过江阁老有一天会正面站出来与自己作对,可他心头再怒也无济于事,就目前情况而言,他根本没有办法拒绝江阁老提出的要求。
好在二十年的皇帝做下来,宋真宗的行事手腕已经十分圆滑老练,隐忍这一条,更是做得炉火纯青了,他心头明明怒极,面上却是神色不显,他的目光轻轻从江阁老的身上扫过,一脸平静的开口道:“既然阁老大人不辞劳苦,那自是再好不过,王启,你先将证词呈上来。”
王启微吸了口气,按下心头的不安和紧张,恭恭敬敬走到御前,将证词呈上,吴恩从御座旁走下来接过证词,再退回去转呈给皇帝,宋真宗接过来看了一遍,眸光微微眯了一眯,随后抬眸,视线在殿中诸臣身上转了一转,最后落在一位满脸胡子的中年大臣身上:“钱卿家,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了,此案相关的所有文档证词退朝之后,我会着人转交给你,三日后,由阁老大人与刑部吕卿随你一同会审。”
宋真宗口中的这位钱卿家是去年刚上任的大理寺卿,钱惟演,吕卿则是是当朝刑部侍郎吕夷简,被点名的吕夷简和钱唯演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朝真宗拱手行礼:“臣恭听圣命!”(刑部尚书上月刚刚致仕,新的刑部尙书还未上任,现刑部最有话语权的人就是吕夷简。)
虽接受了这个命令,吕夷简心头却是七上八下,吕夷简是个极有才干又八面玲珑的人,政治觉悟极其敏锐,平常和太子走得比较近,却不算东宫属臣,若是平常,皇帝和太子都厌恶的人,他自然要尽心尽力将这案子办得妥妥的,如今多了个江阁老,他顿感头皮发麻……
退朝之后,吕夷简出宫时,脚步放得极慢,直到看见钱惟演出来之后,这才加紧两步凑了过去:“钱兄,这个案子你可有什么章程?”
“和其他案子一样,按正常程序和切实证据来办。”钱惟演脚步一顿,目光落在吕夷简身上,口中轻飘飘的吐出这么一句,说完之后,也不待吕夷简反应,背负着双手,施施然的走出了宫门。(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