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抓着机会,赶紧询问仲连城,问话的同时余光一瞥,定河针像是在全力稳住河面,但是那些光点化出的古符颠簸起伏,神针渐渐的倾斜,看样子真的是撑不住了,将要倒塌。
"是一个比禹王鼎更重要的东西。"仲连城一抬手,高地下面几个正偷偷摸摸想爬上来的人被吓的屁滚尿流,他不屑的一笑,接着道:"你没看到,圣域九黎这一次的阵势相当之大么?"
的确,圣域和九黎这一次出来不少人,阵势比任何一次打捞禹王铜鼎的阵势都要大。而且河道开始波动,大部分人宁可不管我和仲连城,也死守着岸边,说明那东西真的无比重要。
"比禹王的铜鼎还要重要的,会是什么东西?"
"大禹当年应该明白,凭寿命,他绝对是拼不过我们始祖的,他化九鼎,是为了长久的镇住始祖的分尸。"仲连城慢慢道:"而这个东西,才是真正镇在大河河底的神物!"
这一句话顿时让我想起当时老学究曾经告诉过我的事情,他说被压在河底的蚩尤残尸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蚩尤后头的东西。仲连城说的话打破了我过去很长时间的认知,禹王身化九鼎,为的是镇压蚩尤,而眼前这即将要被逼出河面的东西,才是镇压比蚩尤更可怕的东西的存在?
"直说可以吗?"我无心跟仲连城详细的谈论这件事,风云变幻的河滩上随时都可能发生变故,既然在这里遇见他,我就要第一时间把能问的都问出来:"将要出水的到底是什么?"
"是......"仲连城想了想,道:"是一只鸟。"
"什么?一只鸟?"我顿时糊涂了,看着逐渐倾斜的定河针,道:"什么样的鸟?"
"我不知道。"仲连城摇摇头,道:"这东西,可能是进入大河之后第一次露面,没有人见过它,我只知道,那是只鸟。"
仲连城的回答含含糊糊,这个人之所以和我联手,完全是因为要对付共同的敌人,他不可能把所有的实话一五一十的讲给我听。他可能是真不知道,也可能有意隐瞒,但等他说完的时候,我就明白,从他嘴里肯定是问不出更多情况了。
继而,我就把目光投向了河面,问不出来,只能自己亲眼去看。河道翻滚,岸边的人越来越不淡定,完全顾不上理会我和仲连城,河边的几艘大船微微开动,船边竖起了十多架巨大的绞盘。我估计,河底要出来的,可能是一个很沉重的东西,圣域和九黎的人想等它出水的一刻就马上用绞盘捞上来拖走。
隐藏在河滩两边的圣域黑巫还有九黎的大苗巫可能出了死力,河道上的漩涡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在转动,已经倾斜的定河神针越来越不稳固,摇摇晃晃的又支撑了片刻,终于轰然倒塌在漩涡中。
定河针倒下的一刹那间,我的眉心一跳,觉得要出大事,但现在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力量去阻止对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除非等到东西真正出水,圣域九黎开始全力打捞的时候,才能想办法过去搅局,此刻我连河里是什么东西都不清楚,冲出去也是白费力气。
岸边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大船上的十多架绞盘已经被人开始绞动,圣域派出了两个龙鳃,带着工具下水。
"看样子,我还是出来的早了。"仲连城望着河面,道:"再迟一会儿,把这两个龙鳃也杀掉就好了。"
两个圣域龙鳃噗通下了水,一下就被巨大的漩涡给吸了进去。他们就是想要靠近河心位置的,顺着旋转的水流急速游动,转眼间就没入了接近漩涡正中的地方。但是两个龙鳃没入漩涡的同一时间,浑浊翻滚的水流中骤然弹出来两团黑乎乎的东西,不偏不正,恰好撞在两个龙鳃身上。那两团黑乎乎的东西看上去坚硬的和石头一样,顶着龙鳃在半空横飞,先后落在河滩,把河滩的沙地砸出一个两米多宽的大坑。
"这又是什么东西!"有人抢上去看了看,两个圣域龙鳃的胸骨被撞的粉碎,一口接着一口的吐血,难以动弹。
这一刻,我全神贯注的望下去,河里弹出来的这两团黑乎乎的东西相隔有六七米远,被沙子埋住了一半,然而看着露在沙子外的另一半,我突然觉得,那好像是两只猴子。
铁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