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手机到底是怎么摔坏的,她没说细节。
甚至包括她被陆景城的手下强行带走,跟陆景城谈话的事情她也没有告诉他。
邵俊是她同学没错,是帮了她很多。
可她没道理把邵俊过多的牵扯到自己的人生中。
从陆景城所在的房间里前脚出来,后脚就看到了沈风正带着几个属下在二楼的休息室里挨个寻找。
看到她忽然出现,沈风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安心。
他告诉她:“你离开太长时间了。邵总很担心你的安全。”
她抱歉地笑了笑,顾左言他,将话题扯到一边去了。
回到大厅后,慈善晚会正好结束了。
邵俊也没有多问,直接开车把她带回了公寓。丢下一份律师拟好的契约书仍在她面前,就去洗澡了。
在监狱里呆久了,她总是会习惯性的下蹲。就蹲在茶几前看契约内容,一下子就给忘了邵俊洗澡的事了。
现在一想到刚才的事情,她就后悔,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会闹出这样的乌龙,说什么她也不喊他名字了。
这让她从今以后怎么直视邵俊啊!
拿什么脸见他?
……
初春三月的清晨,这座滨海北方城市虽然有了一丝暖意,可吹拂而来的风中却还夹杂着一股微凉。
种满法国梧桐的街道上曲折而幽静,清晨来这里的人不多,走在步行道上的人皆是行色匆匆。
许念一穿着一条黑色打底裤,上身套了一件卡其色开衫,里面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怀中抱着一束康乃馨,沿着梧桐街道走进了夏海市第一中心医院。
明天就是周末,按照约定她要跟随邵俊一同回严家老宅。
邵俊说,这次回去正好会赶上他爷爷的80大寿,可能要在老宅多呆几天。不确定回来的具体时间。
所以临行前,她想去医院看看妈妈。
走入住院部大楼,15层重症监护室。
以往来这里,许念一都是愁容满面,每次都要发愁明天的住院费从哪里凑到。
而这一次,她的心情是少有的轻松。
抛开母亲的病情不谈,有了邵俊的倾囊相助,至少住院费不用在发愁了。
推开门扉,病房里阳光满室。
站在门口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南边的窗户外的湛蓝天空。无数道灿金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病房里,温暖的阳光像是碎金般铺满了地面。
窗下的乳白色的立柜上,花瓶里洁白的百合花,正在阳光下开的正艳。花瓣清新水嫩,显然是新插进去的。
看到花瓶里的那束百合,许念一愣了一下。
有人来过?
“念一姐,你来了啊。”
许念一正猜想是不是有人来过,病房深处就传来了一道清透柔婉的声音。
那声音就像是百灵鸟一样,婉转悦耳,透着青春活力。
听到这声音,许念一的脸色立刻阴沉下去。许菲竟然来了。许菲的声音她不会听错。
想起那天在晚会大厅里的会面,她的心情像是跌入冰窖,一丝暖意也找不到了。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许念一面无表情的走进病房,站在病房独立的卫生间门口,冷冷地看向正在洗手池前洗着苹果的许菲:“你来这里干什么?”
说话的同时,她毫不客气的伸手指向了门口,粗暴地道:“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