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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tony客厅静悄悄一片。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几秒,男人平静的开口:“过来吃饭吧。”
顾惜西没动,她抱着双手,挑眉:“刚刚你没听见?偿”
她指的是夏清挑拨离间那些话撄。
电话开了免提,女人说话的声音又那么大,徐清扬怎么可能听不见,他只是在想,她为什么这么问。
顾惜西站起来,她走到男人的面前,突然踮脚,伸手搂着了他的脖子。
两人距离突然拉近,湿热的呼吸交缠在了一起。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主动,男人眉头一动,他下意识搂住她的腰,嗓音低沉:“想干嘛?”
想干嘛?
顾惜西从鼻子“嗯哼”了一声,她轻轻扯唇:“要不要听我的解释?”
男人微微一顿,她的解释,是指刚刚夏清说的那一番话?
他抿唇:“不必了,我信你。”
有点意外,顾惜西眨了眨眼睛,轻笑出声:“真的假的,都不吃醋吗?我可是为了别的男人连命都不要了。”
她故意重复一遍,是要气死他吧?
眸子微微一沉,男人轻抬起她的下巴,要笑不笑的看着她,“你说。”
说不好看他怎么“弄死”她。
顾惜西接收到了来自男人眼底的“危险”信号,她停顿了一下,伸手把脖颈的项链掏出来,摆在他的面前:“这个。”
男人顺势垂眸朝女人的掌心看去,眸子平静。
“这不是他的,是奶奶留给我的遗物。”
顾惜西没想到,她居然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在男人面前提起沈霂锡,而且心头还是异常的平静如水。
徐清扬明显怔了一下。
这条项链从第一天认识女人,她就一直带着,从来没有摘下来过。原先,他还以为,这条项链是那个男人留给她的东西。所以夏清刚刚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并没有觉得很生气,但是却没有想到,这条项链是她奶奶留给她的遗物。
心头瞬间五味杂陈。
顾惜西把项链又塞回衣服里,她重新搂住男人的脖子,语气放缓,难得认真:“徐清扬我跟你说,我的命是他救回来的,我不能跟你保证彻底放下他忘记他,但是我会努力,努力尊重我们的婚姻,努力爱你。”
话落,男人的瞳仁明显缩了一下。
他沉默的盯着她几秒,突然伸手捏住她两边脸颊,嗓音有些哑:“你突然正经起来,我有点怕。”
“……”
空气中原本还有些煽情的氛围因为他的话瞬间荡然无存。
顾惜西松开他,还瞪了他一眼,因为脸被他捏住,声音有些含糊:“你能不能表现的感动一点?”
她的模样有些可爱。
男人隐隐勾唇,松开她的脸,顺手重重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吃饭。”
然后就径自走向餐桌那边。
顾惜西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自己被捏得有些红的脸,尔后,忽的一笑。
她刚刚,分明就看到了男人眼底的氤氲。
感动到要哭了吗。
女人挑眉,走路的步子都欢快了一些。
……
……
与别墅温馨的气氛截然不同,另一边,被挂断电话的夏清此刻正怒火烧心,面色可怖。
她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把手机砸在地上,砰的一声响,手机的屏幕瞬间四分五裂,零零散散的碎片飞弹到了角落。
穆松从外面进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他一怔,皱眉把门关上,来到她的身边,“怎么了?”
女人胸口不停的起伏,她坐在椅子上,一掌拍在桌子上,声音接近扭曲:“顾惜西,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穆松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和阴鸷,浑身一僵。他尽量放缓语气,提醒她:“小清,你正在准备复出,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夏清蓦地捏紧拳头,努力克制怒火:“我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见她的情绪稳定下来了,穆松才说:“照片里的男人叫Antony,是一名律师,家境很好,父母都是著名的商界人士,从小就接受优良教育,待人谦逊,没有什么绯闻。”
他说着,停顿了一下,“他的感情历史很干净,只有过一位初恋女友,目前单身。”
单身?
夏清捕捉到这个字眼,红唇挑出了一抹讥讽:“是个人都能看得出他对顾惜西的感情不一样。”
一个男人,用那么深情且隐忍的眼神盯着一个女人,想必也是用情至深。
不过,她倒是挺佩服,Antony居然能放手让顾惜西回来,而且比她还沉稳。
穆松突然记起什么,眸子闪了闪:“对了,我打听到Antony下个礼拜会来国内工作。”
夏清闻言,眉头一挑:“替我联系一下,我想见他一面。”
“要见他恐怕有些困难。”
“就说,我是顾惜西的朋友。”
女人抿唇幽幽一笑,她就不信,他会拒绝。
穆松顿了顿,“我可以帮你联系他,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夏清看他一眼,眼神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穆松深吸一口气,心平气和,继续说:“在复出之前,不要去找顾惜西,也不要去见徐上尉,就专心准备工作。”
“可以。”
女人意外的爽快,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一点一点勾唇:“我答应你。”
她啊,也是时候养精蓄锐,等待重新回归。
……
……
三天后,顾家,客厅。
空气死一样的沉寂,仿佛暴风雨来前的宁静,有点森森然。
顾惜西坐的很乖,背脊挺直,双脚端正,手放在膝盖,直勾勾的看着对面——面色阴沉的顾子默。
她咧嘴,朝他无辜的笑了一下。
顾子默完全不吃她这一套,他额头青筋突突的跳,等缓了一会儿,才哑着嗓音,克制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见他脸色依旧不见好转,顾惜西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糯糯的说:“我说,你要当舅舅了。”
顾子默差点背气过去,他僵硬的扯唇:“谁的舅舅?”
女人眨眼,随后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笑的很无辜:“这个。”
“……”
顾子默没想到,才一段时间没盯着女人,她就给他带回来了一个外甥。
他的呼吸沉了沉,语气带着明显的愤怒:“姓徐的?”
顾惜西点头,再点头,说:“其实他没有你想的那么恐怖阴险,还是对我挺好的。”
“这么快就护短了?”
“没有……”自家弟弟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顾惜西难得怂了一下,她斟酌,说:“木已成舟,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
她还摊手,表情一脸无辜,配合的天衣无缝。
顾子默磨磨牙,他是恨不得掐死她,看着实在是太闹心。
徐清扬那个男人也是,居然一不留神,就把他姐姐给拐走了,实在是阴险,太阴险了。
他是越想越气,随后没好气道:“你那么蠢,徐清扬他真的喜欢你吗?”
“……”
顾惜西忍住把身后的抱枕砸过去的冲动,她微微一笑,说话的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你姐生的这么漂亮,哪个男人不喜欢,而且,我不蠢。”
顾子默嗤的一笑:“你不蠢能那么轻易就被他拐走嘛。”
“我……”
女人被呛的噎了一下,其实顾子默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当初她挑上了徐清扬,最后确实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见她一脸憋屈的模样,顾子默就知晓自己猜中了。
他冷着脸,继续没好气的询问:“你要搬出去和他住?”
顾惜西点点头,想了想还是和他解释一番,说:“我现在怀着孕,平时又老磕磕碰碰,他担心我……”
没听她说完,顾子默挥了挥手,打断她:“道理我懂,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他依旧是不会那么轻易就对徐清扬改观。
“……”
其实顾惜西说的也没有错,如今木已成舟,他能怎么办,再生气也不过只能骂她两句,无可奈何。
他稳了稳心绪,皱眉:“你们刚领完证,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这事可不能马虎,也不能委屈了她,婚礼一定要隆重要盛大。
咦……
顾惜西看着他,又慢慢的笑,一口白牙全部露了出来。
“……”
顾子默一看到她这个傻不拉几的笑容,就知道她接下来的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果不然,她笑完之后,有些心虚:“……不办婚礼。”
男人一怔,眼睛瞬间睁大,他跳起来,骂道:“那个混蛋连个婚礼都不给你吗?”
顾惜西忙解释:“不是,是我自己不想办。”
闻言,顾子默安静了一下,他盯着她,半响开口:“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自己设计婚纱,说要等将来结婚的时候穿。”
女人面色一白,她垂眸:“你也说了是以前,现在心智成熟了些,就会感觉那些东西太过繁琐,不要也罢。”
她说着,嘴角扯出一抹弧度:“你放心,你老姐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委屈自己。”
说的也是。
顾子默就是再生气,也只能憋在胸腔里了。
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他要是敢欺负你,我一定弄死他。”
顾惜西看他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禁失笑,眼眶也是莫名湿润。
两姐弟闲谈了很长时间,顾惜西走出家门口的时候,抬眸就看见了一辆卡宴缓缓停在了外面,车窗降下一半,露出了男人帅气逼人的容颜。
她微微挑眉,说了不让他来,他还是来接她了。
顾子默跟在她身后走出来,同样看到了那个男人,他眸色飘忽不定,不是特别友好的盯着他。
徐清扬从车上下来,径自来到女人的身边。
他先看了一眼顾子默,微微颔首,再把视线落在女人的身上,低声问:“聊完了吗?”
顾惜西点头,她看向两人,语气有些迟疑:“你们……要不要认识一下?”
顾子默当即摇头,有些傲娇:“不必了。”
“……”
男人并不是特别在意,他早就知道顾子默对他有敌意,从刚见面的时候就开始了,至于什么原因,他也并不清楚。
空气中流淌有一些诡异。
顾惜西见他们都并不太想“认识”对方,干脆作罢。以后日子来日方长,总有能让顾子默改观的时候。
她和顾子默道别之后,就在徐清扬的虚扶下回到车里了。
刚钻上车,给顾惜西系好安全带,男人就准备离开,可是他明显感受到了一道灼灼的注视,下意识偏头,朝门口的方向看去。
顾子默正立在大门前,双手环抱,静静的看着他们。
见徐清扬看过去的时候,他手摆成刀状,缓缓割了下自己的脖子,动作间隐含警告。
“……”
男人默默收回视线,忽然有点想笑。
车子启动,很快驶离了顾家大门,不见踪影。
……
……
机场,人流很多,来往的时候熙熙攘攘,空气浮躁,有些吵。
Antony推着行李箱,从VIP通道缓慢走了出来,他身形挺拔,肩宽背阔,五官深邃,浑身都散发着温文儒雅的气息。
他戴着一副黑色墨镜,碧蓝如海水一样美丽的眼睛被遮挡在了里面。
虽然只露出了半张脸,可是因为他线条分明的轮廓和出众的身形,一路走出来,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注视。
有的人还以为他是国外的某个明星,拿出手机不停的拍摄。
Antony走出机场的时候,掏出手机给航班延误的助理打了一通电话,开口就是一串流利的法语:“我到中国了,你把当事人的资料发到我的邮箱,我会去见他一面。”
说了几句后,就掐断了电话。
他把手机收了起来,打算拦一辆出租车去酒店。谁知迎面快速朝他跑来了一个身影,是一个男人。
Antony停住,微微皱眉。
男人跑到他的面前,气息有些絮乱,他手忙脚乱的从上衣袋子里摸出了名片,递给他:“Antony先生,你好,我叫穆松,方便和您聊两句吗?”
虽然中文说的不是太流利,但是听还是听得懂。
Antony看了眼腕表,声音平缓,礼貌的婉拒了他这个请求:“抱歉,我还有事。”
说完他绕过穆松,朝马路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