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进口响万岁,磕头谢恩--他这头倒是磕得实在,青石板上都撞得咚咚响,扎手扎脚接过圣旨,供到香案上,这才算是礼毕。
吕岳定长长松了口气,这才现不知不觉已经汗湿重衣,这并不奇怪,这古往今来,面对着劫云天雷颁旨的,也就咱家吕公公独一份了!
按理说,吕岳定颁完了旨,就没他的事了,大可就此打道回京,然而吕岳定看着在一道道天雷下依然一脸混不在意的郭大路,突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也许在这位后龙先生身上,自己能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呢。
吕岳定扭头对朱老村长:“还请朱里正在村里找个处舍,让咱家憩憩脚,等后龙先生顺利渡了劫,咱家还想好好请教请教后龙先生呢。”呵,好家伙,这是赖在后隆村了。
换了平日,当今圣上最宠信的内使住在后隆村,朱老村长少不得一顿巴结,但今日却是不同--郭大路还在笼子里困着被天打雷劈呢,朱老村长随口叫过李波,让他带着吕岳定找一处住舍,反正后隆村新农村改造后,有的是新建的空房子,就是让整个宣旨队伍都住下,也有得空。
朱老村长小心翼翼走到笼子边,问里面的郭大路:“后龙先生--”郭大路一咧嘴,“别,老村长,你老文绉绉叫我什么先生,我浑身不自在,还是叫我郭哥儿吧,咱们别管皇帝老官儿册封那一套,生甥打灯笼--照舅(旧)。”
旁边郭进也道:“是咧,是咧,要是老村长叫我什么爵爷,我也吃不消,以前怎么叫,现今儿也怎么叫。咱们现在可都是科学门的修行者,自然不入俗套。”
朱老村长其实这声后龙先生也叫得别扭,这时笑道:“行,郭哥儿啊,你看看,咱们有什么能帮你的,你老呆在笼子里也不是事儿啊。”
郭大路苦笑着,两手一摊:“不瞒老村长,我也拿这天劫没招儿,刚才为了救我出地洞,已经有一位好朋友受了重伤,我如果迈出这郭氏笼一步,一个天雷劈下来,搞不好就死跷跷了。”
朱老村长使劲挠头:“那难道郭哥儿一辈子就呆在这笼子里了不成?那吃喝拉撒可怎么办啊?”
郭大路叹了口气:“我总算对功德修行稍有领悟,虽然还没有到辟谷的境界,短时间内不吃不喝倒也死不了,只能容我慢慢想办法对付这天劫。”
的确,短时间内,郭大路只能老老实实在笼子里呆着了,幸好此时是冬天,虽然冷了点,却无雨无雪,要不然来场雨,郭大路那才叫狼狈呢,活脱脱成了笼子里的丧家之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