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丈夫还是父亲这个角色,他都没有做好。
事实上,作为儿子他也不孝,年逾花甲的老母亲差点被他妻子毒死,传了出去,他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就连他曾经自以为傲的战功,如今在大儿子面前也不值一提。
可反观颜彦和陆呦呢,不论做夫妻做父母做晚辈还是做臣子,两人均比他合格得多。
故而,有所触动的陆端放弃了诘问,过了好一会才改口问道:“也罢,是得好好静养。我今天来是有一事和你们商量,你们母亲提出想出家修行,为自己赎罪,你们两个对此有什么看法?”
“父亲,大周有律法,既然交给刑部了,就按律法办,我们不去干预。”陆呦怕父亲迁怒妻子,又把话拦了过去。
“大郎媳妇,你的意思呢?”陆端看向颜彦。
“回父亲,夫君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不过我不反对父亲以爵位去换取那个女人的性命和自由。”颜彦勾了勾嘴角,说道。
她倒是要看看,这两人是否真爱,陆端是否真能舍得陆家的百年基业。
“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有这个意思?”陆端听了勃然大怒,正要拂袖而去,忽地又想起一事,“你们放心,我会休了她,决计不会再让她回陆家作恶,只是夫妻一场,我不忍见她这个岁数要在牢里度过余生,所以才来找你们商量一下。罢了,老话说的好,自作孽不可活,你们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以后陆家该回你们还得回,她不是陆家人了。”
送走陆端,陆呦追问颜彦最后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颜彦只得向他解释,大周律法有规定,尽管这些公侯世家没有丹书铁券,但可以凭他们的爵位免子孙三死。
也就是说,陆端可以用镇国公的爵位免去朱氏和颜彧的惩罚,且像朱氏和颜彧这种情形应该不至于褫夺爵位,但降爵也是肯定的,兴许也剥夺世袭罔替的资格。
“他不会舍得的,老太太那也不会答应的。”陆呦讥讽一笑。
陆家人这么凉薄,怎么可能会舍得把祖宗用命拼来的爵位去救两个劣迹斑斑的女人?
“那若是你,你会怎么做?”颜彦歪着脑袋问陆呦。
陆呦在颜彦脸上亲了一下,“我自然是以夫人为尊了,爵位算什么,我的性命也能给你。”
“这话我爱听,孺子可教也。”颜彦回了对方一脸灿烂的笑。
“说到教,为夫想起一件事,半个月前,貌似有人说从今后要一心相夫教子,可我怎么觉得我每天回来某人比我还忙,连话都说不上两句。”陆呦抱着颜彦撒娇了。
颜彦一听这话抿嘴一笑,伸手摸了摸丈夫的脸,“好,是奴家不对,奴家这就改了。”
自从战场下来,陆呦比以前更粘她了,可颜彦现在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肯定要分去不少精力,为此陆呦没少抱怨,直说生完这个孩子说什么也不让颜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