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在京郊十里外的一个山庄里头,问到了一棵,以……八百两银子的价钱,买了回来。”
八百两!
买一株草!
就算再有价无市,这价钱也高得离谱了。
萧悠的指甲再次松开,终是缓缓松开了迟静姝的下巴。
楚梦然在旁边看得暗暗心恼,面上却露出一笑,“妹妹既然说得了积雪草,不如便拿出来叫郡主殿下瞧一瞧。不然,空口无凭的,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呢!”
迟静姝瞥了她一眼,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系口布袋。
萧悠伸手就要拿过。
迟静姝却往回一收手。
萧悠猛地沉了脸,楚梦然趁机道,“这袋子里还不知装的是什么……”
迟静姝打断了她的话,“郡主殿下,积雪草,小女可以给您,可,您能不能也答应小女一桩事?”
楚梦然被无视,脸上微狞。
萧悠却不耐烦地盯着她手里的袋子,说道,“你要本郡主答应你什么?”
迟静姝抿了抿唇,无奈道,“郡主脸上之伤,着实非小女所愿。也未曾料到那日楚小姐会那样全力护全。”
一提起那日之事,萧悠的脸又沉了下来,朝楚梦然瞥了一眼。
楚梦然心下一惊,忙说道,“此事郡主早已明白,不过就是误会而已!你休要再挑拨离间!”
她这样说着,萧悠居然又转开脸,没有再斥责的意思。
这倒让迟静姝意外了——萧悠可不是个会隐忍的性子,动了怒便是不依不饶。
楚梦然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叫她连脸被划烂了都能忍下来的?
朝楚梦然瞥了一眼,又说道,“是,那日之事本是误会。可郡主的脸,到底也不是小女所伤。所以……”
她看向萧悠,“请郡主拿了积雪草之后,能够不要再为难小女,不要伤及小女的脸。不知郡主可能答应?”
萧悠皱眉冷笑,“怎么,这么宝贝你的脸?还要用这张脸去勾引什么人去么?”
迟静姝无奈,摇了摇头,低声道,“郡主许是不知晓,可小女先前却是跟楚小姐说过的,小女之所以与白先生走得略近了些,是因为……”
楚梦然下意识觉得这话不对——她什么时候跟自己说了什么话?
便听迟静姝说道,“是因为……白先生,身中慢性之毒。”
“什么?!”
萧悠大惊,又猛地看向楚梦然,“这样的事,你早知晓,为何却不告诉我?!”
“我……”楚梦然来不及辩解。
萧悠已经转向迟静姝,“他中的什么毒?怎么中的?是不是很伤身子?可有请过大夫么?你又如何知晓的?”
且不说萧悠这人性格如何跋扈猖狂,可对萧墨白的一片心思,到底还挺叫人触动的。
迟静姝的脸上浮起几分黯然,摇了摇头,“小女也不尽知晓。”
见萧悠又要发怒,便接着说道,“只是偶尔有一次,瞧见白先生咳出血痰来,那血状,与小女的生母生前咳出来的,是一样的。所以……”
萧悠此时脑子里只有白先生,根本没反应过来她说的这话还有什么深意,便直接问道,“血痰?他的身子竟然已经弱成这般了么?”
楚梦然却是神色微变——迟静姝这是在说,她的生母,也是被毒死的?
她居然敢在萧悠面前说这个?
难道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楚梦然心下疑惑,不由朝迟静姝多看了一眼。
不料,迟静姝居然也朝她看来,四目一对,迟静姝眼里的慌张毫无遁形!
楚梦然猛地反应过来——这是为了在萧悠跟前保命,说漏嘴了!
顿时大喜。
终于发现了迟静姝一个不得了的秘密!她的生母是被毒死的!这可是绝对要紧的秘密!
若是萧云和知晓了,会如何利用这个消息?
她从前就以这个事试探过他,显然他对这事十分上心。
只是当时自己不是很确定,不能完全保证。如今却是能完全肯定地告诉他了!
正当楚梦然暗自欣喜时。
萧悠也渐渐地回过味来,皱眉看向迟静姝,“你是说,你母亲生前,跟白先生中过一样的毒?”
迟静姝的眼里含了几分泪意,大约是察觉无法掩盖了。
便索性直接说道,“是。小女将这事告知了白先生,白先生大约便是因此,对小女有些不同吧……”
说着,又泪目看向萧悠,“郡主殿下,小女与白先生当真清清白白,请郡主殿下莫要再听信小人谗言,误会了白先生。”
只说萧悠的心上人,却不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