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车厢孤伶伶地呆在原地,无法移动,看上去就像是待屠的羔羊,然而当骑兵试图破开车厢时,他们才震惊地发现,别说把车厢破开,他们手中的弯刀甚至无法在车厢上留下任何痕迹
这时候骑兵们才明白,这辆车厢根本不是羔羊,而是唐国那些可怕的重甲玄骑,披着厚厚的盔甲,站在那里不动任由你砍,你也根本砍不穿
时间不断地流逝,围攻车厢的骑兵越来越焦虑,甚至变得有些绝望,数名骑兵厉声呼喝着下了马,走到车厢旁,对着车轮一通狂砍。
在他们想来,就算这车厢是精钢所铸,车轮最多不过是包着铁皮的木轮,凭自己的勇力和弯刀的锋利,怎么也能把车轮砍断。
如果能把车轮砍断,就算车厢里的那人能够活下来,此后在荒原上也必然寸步难行,最终还是会被王庭勇士和神寺的大师们镇压而死。
然而这些草原骑兵们再一次绝望了,狂砍一通之后,他们发现,这辆马车竟连车轮从里到外都全部是由精钢打铸
绝望之余,他们不禁产生强烈的不甘与恼怒不解,通体由精钢打铸的马车,那岂不是比王庭供奉的金佛还要重?如此沉重的马车怎么可能在荒原上行走,先前还奔驰的那般迅速
也就在这个时候,有骑兵注意到了草甸上的战局的结束,看着那道从草甸上方往下疾驶的黑色闪电,忍不住发出惊恐的呼喊声,骚动渐起。
有名年纪稍长的骑兵厉声呼喝,知道凭自己这些人根本没有办法战胜强大的敌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决断,派出两名骑术最精湛的骑兵,脱离草甸下的战团,命令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通知王庭的主力骑兵,其余的骑兵则被他组织起来,向着敌人冲杀而去。
看着两名离开车厢,高速向远方奔驰的骑兵,宁缺猜到对方的用意,自马畔取下先前拾到的弓,搭箭于弦,沉默瞄准。
弓是黄杨硬木弓,草原精骑和强大马贼的标准配备,也是宁缺以前杀马贼时所用的专业配备,在元十三箭问世之前,他一直用的就是这种弓。
熟悉的弓箭,熟悉的地理环境,熟悉的战场,更加强大的梳碧湖砍柴者,这一场突然到来的战斗,根本不可能有第二种结果。
铮铮两声弓弦振动声响,然后是一声极清脆的啪嗒断弦声
两名以相反方向离开草甸、狂驰而去的报信骑兵,身体一震然后摔落马下,心窝处插着羽箭的尸首,被战马拖了很长一段距离,才停下来。
看着手中那把断了弦的黄杨木弓,宁缺眉头微皱。
修行浩然气后,他的身体强度和力量比以前强大太多,现在这副身体一直使用的是铁弓铁箭,很久没有用普通的兵器,竟然有些不适应。
皱眉只是瞬间事,他手里还有一把黄杨硬木弓,瞄准着草甸下的那些骑兵再次搭箭射出,嗤嗤破空声响起,弓弦每振,便有一名骑兵倒毙。
然后朴刀再起。
……
……
草甸下满地的尸首,滚烫的鲜血,浇淋在被冰霜压倒的枯草上,融了薄霜,让草枝微振,旋即凝成更厚更重的血霜,重新把枯草压倒。
宁缺行走在骑兵的尸首间,按照往年的习惯,熟练地拾取着战利品,现在无法用敌人的首级换取军功或银两,他自然不会去费力去砍那些脑袋,只是拾取着完好的弓箭,又从两具骑兵尸体上脱了两双皮靴。
黑色车厢发出一声轻响,桑桑从里面推开门,走了下来,她揉着睡眼惺松的双眼,看着宁缺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先前好吵。”
宁缺向她走了过去,说道:“杀了些人。”
桑桑这才注意到,车厢四周全部是尸首,不由微微一怔。
宁缺举起手中那两双皮靴,说道:“搞了两双鞋,你待会试下大小。”
桑桑摇了摇头,说道:“那些年你带回来那么多双,就没一双是我能穿的,我看这次还是得自己改。”
……
……
(上章有笔误,应该是银色的星光,而不是月光,只是写到桑桑最喜欢的银色世界,开心地忘了神,其实写将夜这本书,最麻烦的事情,便是避这些字,除了月轮国这是有意思的之外,其他地方完全不敢出现月,我记得还写过月白色,现在想来,也是无法绕回来的问题。今天是调时差,所以一直没睡,写出的这一章,然后总还是得睡一下,反正今天还有,那肯定是夜里的事情了,不过这一章我真心喜欢,这不是自恋,是真喜欢,这就是我要的东西,所谓一起的从前,要月票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感谢幸福的lamond的给力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