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见此一幕,脸色纷纷大变,袁虎唯恐岳阳将挡住前路的窦倩当场抹杀,直接一把抓住窦倩的手腕,连带着将她手中的剑拉了下来。
岳阳目不斜视,从二人身旁大步而过。
紧张、窒息!
就在这时,杀机爆现!
“去死!”
一声暴喝,窦倩猛地挣脱袁虎的手,朝着只有数步之遥的岳阳猛挥去一剑,剑光森冷,直抵岳阳后背,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劈成两半。
仿佛时间已经停滞了,几乎同一时间,但闻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在剧烈弥漫,与此同时,一道血浪如分散的气流向八方涌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甚至连一声惨叫声都未能听见。
整个世界一片寂静!
岳阳自始至终头都没回一下,持剑的右手只是很随意地往后一挥,风之剑诀那浩瀚莫测的力量直接汹涌而出,瞬间就将快出剑的窦倩彻底淹没了。
这一剑太快了,窦倩反应不及,她原以为岳阳根本避不开自己这一剑,谁曾想岳阳比她更快,刹那间便结束了自己性命,至死都不明白生了什么。
血水如雨点自空中洒落,窦倩连具完整的尸体也未能保全,宛若一张纸瞬间就被霸道的风之剑决撕得粉碎,地上残留着一堆破碎不堪、沾满了血水的衣物,一切显得格外的妖异。
袁虎立在原地呆呆不语,他的脸上布满了窦倩的鲜血,但他竟浑然忘记处理一般。
其实他已彻底被吓懵了。
岳阳并未久留,杀了窦倩后直接电掣般而去。
可以说这是岳阳这三年中第一次杀人,但他心中却没有半点不适。
严格来说,他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
对方是同门,他无法痛下杀手,但若对方一心想要除掉自己,那么他动起屠刀来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半分犹豫的,这时哪管他什么同门不同门,更不用去理睬对方什么女子身份。通常大多数情况下,生存都应该被放在位,在这个残酷的修者世界,杀戮是不可避免的。
何况他双手本就沾满了鲜血,三年前的神州大地上,死在他手中恶人没有八百也有一千,如今要他适应起来倒也不难。
直至岳阳消失很久后,袁虎才缓过神来,但那双眼中的震撼依旧清晰可见,注视岳阳离去的方向一会儿,他的脸色越凝重起来。
那一剑真的太快了,简直迅雷不及掩耳,以他所站立的位置,竟是什么都未能察觉到,想阻止都来不及,那一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地看着窦倩的血在眼前剧烈的喷洒蔓延,如今光是想想,都觉得身子一阵冰凉,仿佛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如若当时,他也学窦倩朝岳阳实施暗手,结果会是怎样?
他不敢想下去!
“此人太可怕,他的实力只怕还要过我的预料,只怕就是聂师兄对上他,多半也是一个惨败的下场……”
如果说袁虎与窦倩当初极力避免聂坤与岳阳正面一战,是因为担心聂坤不敌岳阳,故而可能坏了大事,但那种担心是建立在一定程度上的,可以说在当时的二人眼中,岳阳的确很了不得,但也顶多相当于聂坤八成的实力,二人劝退聂坤更多的是不想因此生意外。
但而今来看……
他们还是太小看了岳阳。
而因此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其惨重的,一个炼气第九层的修士的逝去,对袁虎来说简直是不可弥补的巨大损失,尤其是在珍宝阁将要打开的这个至关重要的节骨眼上。
但这还是其次,此刻袁虎不禁担心起自己的处境,岳阳与聂坤闹翻了天,他若继续与聂坤处在一起,唯恐日后会被岳阳的怒火波及。
“可惜了,炽炎石都还在聂师兄的手上,要与他划清界限现在还为时过早,但只要炽炎石一到手,我必得离着聂师兄远远的,那岳阳也忒可怕了,我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直至此时,一想到岳阳,他的双手还忍不住地有些哆嗦。
此时,岳阳并不知道自己的那一手,已经给某人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对方为避免与自己生冲突而开始谋划了起来。
月夜中,他似一道闪电般疾驰,追寻着聂坤的足迹。
但半个时辰过去了,岳阳始终一无所获,根本连聂坤的影子都没现。
此刻他不禁有些绝望了,被那二人耽误了那么长的时间,眼下想要再追上聂坤谈何容易。
突然,一股奇特的感觉自岳阳心中浮现,奔跑中的他几乎本能地回过头,向嗜血魔猿的巢穴所在方向看去。
这种感觉非常熟悉,绝对错不了,随后他可以断定,这绝对是雪之剑决与他之间的一丝感应。
类似这样的感觉,当初在那深崖下练剑时出现的最是频繁,齐云雪每一次施展雪之剑决,他心中必定会生出这样的感应。当然如果换做岳阳施展风之剑诀,对方也是一样。这种感应曾让他颇为苦恼,让他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为此他很不喜欢。
相隔如此遥远,自己便能生出这种感应,岳阳可以肯定,之前他施展风之剑诀,对方必定也感受到了。
“那三只老猿果然都不是善茬,连她都被逼到不得不动用这招的地步。”
岳阳可以肯定,此刻齐云雪必定陷入了生死关头,否则她必不会轻易使出雪之剑诀。
至于沐莲衣现在境况如何,是生是死,岳阳无从得知,但就目前而言,至少他知道齐云雪还活着,这样一来,三只老猿一时半会是分不开身来这里的,因此他的处境还算安全。
阵阵熟悉的嘶吼身突然从前方传来,岳阳立即隐没在一块巨石后。
这里怎会出现嗜血魔猿?
此时距离他百丈开外的前方,竟出现了七只嗜血魔猿。
岳阳心中充满了不解,老猿实力以下的普通嗜血魔猿,除了绝大部分都去了那片广袤的山脉中,剩下不多的则都镇守老家了,按理这里不该再有嗜血魔猿才是,可眼下所见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