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鹰护短的作风可是得自北堂苍云的真传,要是对别人,才不管谁对谁错,只要伤害到北堂苍云的,全都是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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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的,他们绝对毫不客气地怼回去、打回去、杀回去,但是对墨雪舞,他们就能像北堂苍云一样无限宽容。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依然在赶路,行进的速度比之前更慢。鬼鹰是故意的,他们走的越慢,北堂苍云就追上来的越快。
墨雪舞无心理会速度的快慢,也不再动不动就睹物思人,泪流满面,常常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让鬼鹰暗中欣喜的是,她考虑的时间越久,眼睛就越变得亮晶晶的,这就表示,她应该想明白一些东西了吧?
转眼又是夜色降临,就近寻了一家客栈入住,墨雪舞依然带着一脸的思索进了房间。
鬼鹰问她想吃什么,毫不意外得到的仍然是一句随便,就只好叹口气,尽量依照她平常的口味准备了一些饭菜,一边走一边嘀咕:“王爷,你怎么还不来呀?我好想你呀!自从跟了你,我还没有离开你这么长时间,我有多想你,你怎么会知道……”
人影一闪,一个带笑的温润的声音响起:“我知道,因为我也想你。”
鬼鹰一哆嗦,托盘差点扔出去,然后有些不敢置信地抬头:“你……””
笑声依然温润:“还说想我,这才走了几天,就不认识我了?
鬼鹰这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顿时狂喜万分:“……”
可还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呢,嘴巴就被人捂住:“小点声,我想听小舞说几句心里话,帮我个忙……”
鬼鹰端着饭菜进到房间的时候,尽管用力克制,仍然眉飞色舞,就差手舞足蹈了:“王妃,吃饭了。”
墨雪舞点了点头,却明显兴致缺缺,只管拿一双筷子调戏着盘子里的青菜苗,挑了许久还一根都没送到嘴里去。
鬼鹰眼珠子一转,不动声色地开口:“不合胃口吗?那我再去帮你换……”
墨雪舞摇了摇头,干脆放下了筷子:“最想要的不在身边,山珍海味又如何?别白忙活了,凑合吃点吧,饿不死就行。”
鬼鹰正愁着不知道从什么角度切入才比较不引人怀疑,闻言正中下怀,立刻接上:“那王妃最想要的是什么?咱们去帮你找,上天入地也要给您找来。”
墨雪舞瞅了他一眼:“明知故问是不是?我最想要的是上天入地就能找来的吗?要是能,我何至于这么郁闷。”
鬼鹰偏偏不依不饶,只管微笑:“您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呢?说吧,天上地下,只要这世间有,咱们拼尽全力,也得带到您面前。”
“有是有,只不过天上地下,那是唯一的沧海王。世间纵有万种风情,世间纵有千般弱水,我只想取这一瓢饮。”墨雪舞叹了口气,也懒得再粉饰,“可惜呀,我弄丢了他,怕是再也找不回来了。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才后悔,我活该,我认了。”
这么容易就让她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鬼鹰的眼睛也变的亮亮的:“王妃这意思,您最想要的是王爷?那为什么还要离开?”
墨雪舞摇了摇头,大概是因为彻底想明白了,并没有像往日那样悲痛欲绝,反透出几分迷人的清雅来:“这一点,我想我错了。我太相信自己的直觉,也太敏感,太多疑。相信自己是好事,但过于相信自己,就很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这已经不是自信,而是自负,自信与自负之间,这一次我没有拿捏好。自负误我,我活该。”
鬼鹰笑了笑,接着问道:“王妃是指哪件事?简离云吗?”
墨雪舞微微苦笑:“我不应该只凭苍云酒醉之后的几句话,就认定他拿我当了简离云的替身。现在我将为我的自负付出永失我爱的代价,这是我自找的,我认。”
鬼鹰眨了眨眼,又问道:“王妃现在相信王爷并没有拿你当简离云的替身了吗?”
“我相信他没有。”墨雪舞摇了摇头,“这几天我一直在回想,想我们之间从相识到今天所有的点点滴滴,我发现我找不出任何一个瞬间,可以证明他在看着我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另一个女人,他从来没有拿我当过任何人的替身,除非是我自我感觉良好,他有,但我没看出来……”
“不是的,他没有,王爷没有!”不等她说完,鬼鹰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她,“王爷从来没有拿你当过任何人的替身,他爱的是你,他心里只有你一个。”
墨雪舞笑了笑,接着就叹了口气:“我相信是这样,只怪我当时被妒忌和多疑冲昏了头脑,认定他当初选我为妃,是要拿我当替身,我拒绝再去想其他的,把自己逼入了牛角尖。这就是人性的弱点,没那么容易克服的。”
鬼鹰微笑,语气已经变得很愉快:“那王妃如何打算?是我们回去,还是我飞鸽传书让王爷到这里来接你?”
墨雪舞摇了摇头,笑得有些无奈:“不可能的,你以为沧海王是什么?他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容我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他有他的骄傲,注定他受不得这样的轻慢。就算我知道我错了,都已经没有回头路,我和他注定有缘无份,到此为止。”
鬼鹰挠了挠头,隔了一会儿才突然开口:“王妃,现在这里没有别人,王爷也不在,你能不能跟我们说句实话:你还爱王爷吗?”
墨雪舞沉默,似乎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很难回答吗?”鬼鹰却似乎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爱或者不爱,不是很简单?”
墨雪舞深深地叹了口气,眉宇之间浮现出一缕淡淡的苦涩:“我从来没有……”
鬼鹰的心一跳,就听到她接着说了下去:“……不爱过,从我爱上他的那一刻起,一直到现在。”
这句话应该反过来说:从我爱上他的那一刻起,一直到现在,我从来没有不爱过,也就是说,我一直都爱着他。
鬼鹰顿时开心得像个孩子,仿佛打了一场大胜仗一样:“真的吗?那太好了!”
墨雪舞又叹了口气:“我若不爱他,怎会在乎他拿我当替身?我就是要他只爱我一个,永远只爱我一个。在他心里,我必须是最重要的,父皇母后甚至将来我们有了儿女,也都必须往后排,我必须排在第一位,连他自己都必须排在第二位。”
显然从没听过这样的话,鬼鹰目瞪口呆,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看到他们张口结舌的样子,墨雪舞就哼了一声:“很难接受?是不是觉得我不可理喻,矫情做作,恶心?没所谓,我就是这么想的。我最爱他,在我心里,永远把他排在第一位,他把自己排在第二位有什么打紧?所以我若不爱他,我管他心里有谁,我管他拿我当成了谁!可不是啊,他是我唯一爱的人,结果他拿我当替身,我能不炸毛吗?我没有拿平底锅拍扁他的头,那是因为我爱他!否则我一定掐死他!”
鬼鹰们原本还在张口结舌,最后几句话让他们噗的笑喷:“那王妃到底是要拿平底锅拍扁王爷的头呢?还是要掐死他?”
墨雪舞哼了一声:“不矛盾,我先拍扁他的头再掐死他。谁让他居然敢拿我当替身!不过说说算了,我舍不得。他不爱我,他拿我当替身,那是他的事。我爱他,我下不了手,那是我的事。互不妨碍吧。”
鬼鹰收敛了笑声,眼中的笑意却亲切:“也就是说王妃也想跟王爷再续前缘,但怕王爷放不下他的骄傲、面子和尊严,不肯再接受你是吗?”
墨雪舞抚了抚眉心,有些疲惫:“我在想,也许我真的不是最适合苍云的,他本身就是个挺尖锐的人,我的性子比他还要尖锐。性格相似的人一般会成为朋友,如果成为情人或夫妻,两个人都会很辛苦。这就好比是两只刺猬,不靠近的时候彼此安全,靠近了就会互相伤害,虽然有时候是无心的,但伤害不分有心无意,一样疼。他应该找一个更温柔、更温婉的女子陪着她,所以……”
话音未落,就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我若愿意为了你,把我身上所有的刺都拔光呢?你仍然会选择离我而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