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北堂苍云还是微笑:“你喜欢我,你不喜欢我不喜欢你。”
步天哈的笑出了声:“起开!我才不要喜欢你了!能累死!”
北堂苍云脸上的笑容渐渐凝滞,并且轻轻咬了唇:“你是认真的?”
“嗯。”步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喜欢你就要宠你,可宠你太辛苦,我已经力不从心。”
北堂苍云看着他,很认真:“以后换我宠你,你休息。你是七煞,就是我的人,本来就应该我宠你。”
步天却摇了摇头,突然笑得贼兮兮:“可你宠着小舞,已经很辛苦了,那丫头比谁都会折腾你。要不你放弃她?”
“起开,没可能!”北堂苍云还给他一个白眼,表示这都是废话,“我宁可累死,也不会放弃你们任何一个!”
步天叹气,叹得生无可恋的:“那还是我宠你吧!臭小子,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你的!你上辈子绝对欠了小舞的,咱仨这辈子注定纠缠不清了!”
北堂苍云也叹了口气,慢慢走到窗前,看着深邃的夜空:“步天,我是认真的,如果我过不了这一关,你能不能好好劝劝小舞,让她活下去,并且在不对你造成任何影响的前提下,照顾一下她?”
步天终于忍不住苦笑:“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恕我做不到。不过你若真想让她活下去,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只不过法子有点旁门左道……”
“这没事!”北堂苍云很惊喜,立刻转头看着他,“你说!只要别让她陪我一起死,旁门左道、歪门邪道都可以!”
步天上前几步,眼神倒是很严肃:“给她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就可以了,比如,一个你和她的孩子。”
北堂苍云的惊喜瞬间僵住,跟着万分无语:“还有两个月天劫之日就要到了,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何况我身上有禁制,根本不能跟小舞……”
两个月他们是打死也生不出娃娃来的,何况禁制还在,他也根本不可能让墨雪舞有孕。
步天显然也忘了这茬儿了,忍不住摸了摸后脑勺,有些尴尬:“啊对,那这条路走不通了,那就只能再想别的办法。不过……要是我的孩子,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帮我养大……”
“乱说什么?”北堂苍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若有了孩子,自然是因为有了妻子,何须小舞来养?你不许为了给小舞活下去的理由,就伤害一个无辜女子,更不许因此委屈作践自己,否则我饶不了你!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听到没有?”
步天瞅他一眼,目光凉凉的:“凶什么?威风什么?我这都是为了谁?七煞之首了不起啊?嘁!”
北堂苍云失笑,赶紧表明心迹:“我这又是为了谁?还不是怕你受委屈?不管怎样,谢谢你,真的……”
“闪边!恶心吧啦,矫情!”步天毫不客气地挥了挥手,“谢个毛线球,我就应该对你这么好,谁让我是……七煞。”
“我是”和“七煞”之间有个停顿,尽管非常短,短到极容易忽略,北堂苍云却依然抓住了,眼里顿时浮现出几分带着探究的笑意:“中间这个停顿说明,你差点把实话说出来。你对我这么好,除了因为你是七煞,还有什么秘密?”
步天一扬下巴:“就不说,憋死你!”
北堂苍云无语:都打算憋死我拉倒了,这叫对我好?
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很快便离开了邀星楼。但这并不表示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恰恰相反,一切才刚刚开始。
幸好不管怎样,解药的配制非常顺利。一大早,众人都已围坐在桌旁,准备吃饭。看看墨雪舞的座位还空着,风凌夜不由皱了皱眉:“凌音,王妃又不打算过来吃饭吗?”
风凌音兮兮地笑了笑:“不是啊,小舞说如果没有意外,解药马上就要练成了,她先过去看看,如果真的成了,就顺便带过来,然后吃饭。”
噢对,算算时间,解药的确应该练成了。凭她用毒解毒的本事,应该不会有意外,众人不由稍稍松了口气。
也就在这时,一阵轻不可闻的脚步声从楼上传了过来,眼前人影一闪,墨雪舞已经出现,手里拿着一个茶碗,开心得不得了:“各位!解药……啊!”
刚刚说了几个字,她便突然感到心口传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剧痛,令她忍不住一声尖叫,跟着手捂心口,整个身体都缩了起来,浑身上下更是刷的沁出了一层冷汗!
更诡异的是,在座的所有七煞都感到心口传来同样的剧痛,早已紧紧捂着心口,各自痛呼!
墨雪舞暂时顾不上别人,好在那剧痛虽然来的突然、猛烈,但仅仅是一个刹那之后,便骤然减缓,这才喘着气抬头:“我这是……呀!你们……”
这声惊呼比刚才更大,因为她看到北堂苍云等六个七煞的额头正中,已经出现了一团红色的火焰,衬着一个赛一个绝美的容颜,是那么妖娆,那么魅惑人心!
不过她没有看到,此刻她的眉心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红色的火焰状图案,正在微微地闪烁!
一片诡异的安静之中,”风凌音突然抬手指了指她的额头:“小舞,你、你那里也是这样……
墨雪舞愣了一下,立刻抬手抚了抚眉心的位置,:“也是?难怪热热的有点难受……苍云,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回答,因为所有人都已经惊呆,北堂苍云的思维更是处在完全停滞的状态:原来……
墨雪舞上前几步把茶碗放在桌子上,捂着心口呻吟着:“疼死我了……差点把解药扔了,幸好没事……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们倒是说话呀!到底怎么了?”
许久之后,北堂苍云的思维总算渐渐回归,原本红润的脸却变得苍白,几乎没有了丝毫血色。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显然还没有完全接受亲眼看到的事实。
一旁的步天就叹了口气,终于说出了几个字:“原来你就是最后一个七煞……”
墨雪舞:“……”
“不可能!”短暂的震惊之后,她突然大叫起来,“我和落月是同族,落月是你们的敌人,从本质上来说,我也是你们的敌人,怎么可能是七煞?这根本没道理!”
是啊,这简直太没道理了!种种迹象都表明,她跟凌落月是如假包换的同族,和七煞是根本对立的双方,不死不休,她怎么可能是七煞?
或许天底下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七煞,王侯将相,皇亲国戚,流氓土匪,甚至街边的乞丐都有可能,唯独不可能的,就是他们这个种族的人!
步天显然也觉得实在是太匪夷所思,就抬起手隔着面具揉了揉脑门:“我也觉得毫无道理,但恐怕是真的。是吗,苍云?”
北堂苍云依然震惊难言,甚至觉得思维比刚才更加混乱,就顾不上回答步天的话,只是不停地喃喃:“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既然墨雪舞也是七煞,就意味着他们必须一起去执行那个任务,也就是说她也是个有去无回,死定了!既如此,还有什么必要为她的未来考虑、安排她的余生?
亏他刚刚还在跟步天讨论这件事,拜托步天想办法劝墨雪舞好好活下去,真是好大的讽刺啊!老天爷怎么会跟他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这是玩不死他不罢休的节奏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墨雪舞也是七煞,就算最后他们必须一起死,那也是天意,他倒也不用再天天内疚,后悔当初招惹墨雪舞了,这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