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心中恼怒,却又半点不敢显露。隔了一会儿,凌月初才重新开口,并且转移了话题:“你心里有数就好。不过浅月,我还想问你,如果落月始终不肯说,墨雪舞能否帮狐族完成大业?”
凌浅月点了点头:“灵女说可以,如果不可以,那也是灵女的责任,与我无关。”
“那就没问题了!灵女不会看错的!”凌月初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笑容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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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也更明显,“不过,如果到时候墨雪舞不肯配合怎么办?她可跟落月一样,拼死都要阻止我们穿越幽冥深渊!”
“这个不必担心。”凌浅月倒是一点担忧之意都没有,“灵女说,到时候她有办法,让我们安心等着就是。”
“很好!”凌月初猛地击了一下手掌,跟着阴恻恻地冷笑,“既然如此,你尽管使出一切手段让落月说实话,完全不必有后顾之忧!就算真的把他弄死了,也不影响狐族大业!若能问出来,狐族大业就更加指日可待了!”
这几句话显然不大好听,至少凌浅月已忍不住皱眉,跟着淡淡地笑了笑:“若只听这几句话,只怕没有人敢相信,落月是您的亲生儿子。”
凌月初愣了一下,暗中后悔自己的嘴快,面上只是苦笑着叹气:“我知道,连你都觉得我心狠手辣,连亲骨肉都下得去狠手是不是?我也不想这样,可为了狐族大业,我不得不这样!只要能将所有狐族人从这里带出去,我宁愿背负千古骂名,不惜付出任何代价!这是狐族之王必须背负的使命,我没办法!”
一股淡淡的倦意浮上凌浅月的眉宇之间,他不由轻抚眉心:“父王,我们回到虞渊大陆之后,一定要杀光朝龙帝国皇室的人吗?”
凌月初嘴一张,立刻就要点头,不过眼珠一转,他只是笑了笑:“浅月,你是我狐族太子,待我们重返虞渊大陆,天下就是你的了!到时如果他们肯归顺于你,自然可免于一死,或者要杀要剐你说了算。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至少要让他们世代为奴,好为狐族那些枉死的祖先报仇!”
凌浅月看着他,笑容幽深:“父王是不是忘了,狐族重返虞渊大陆之日,就是我一命呜呼之时,还说什么天下是我的?”
凌月初有些尴尬,只得笑得更和气:“呃……啊……谁说你一定……要我说,你受命于天,一定得上天庇佑,不会有事的!”
“是啊!浅月,你不会有事的!”江月紫赶紧含笑开口,好化解他的尴尬,“我们的族人盼了几千年,才终于盼到了这个重获自由的时刻,他们所有的希望、他们的未来全都在你身上了,你……”
“母后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失望的。”凌浅月衣袖轻挥,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是今天才知道必须用我的命换取狐族重获自由的机会,我若要甩袖而去,不会等到今天。”
江月紫暗中松了口气,面上则是一副虽悲痛万分却又强作欢颜的样子:“浅月,别这么说,你只是……只是会有危险而已,谁说一定……”
“没关系,我也不是很在乎。”凌浅月笑了笑,眸子却深了些,“不过有个问题,我想请问父王母后:那天父王说,宁妃是完成狐族大业的工具,不知此言何意?”
江月紫心中一跳,拿着绢帕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凌月初已叹了口气,苦笑一声说道:“我知道这样说不好听,可事实上,谁不是完成狐族大业的工具?连我都是,你也是。我们既然生在了这个关键时刻,就只能为狐族而战,就算是工具也认了,你说呢?”
凌浅月抿唇,沉默了片刻才点了点头:“说的是。父王还有其他吩咐吗?”
凌月初微笑:“没有了。不过浅月,这一阵子你脸色很不好,我问了太医,说是你操劳过度、太过劳心费神的缘故。这样可不行,你要注意身体,多休息。”
凌浅月点头:“多谢父王关心,我先告退了。”
施了一礼,他转身而去,尽管从头到尾都很平静,却不知为何,总给人一种跟过去不一样的感觉。究竟哪里不一样,却又是语言形容不出来的。
正因为如此,江月紫的目光才会随着他的渐行渐远而越来越阴沉,甚至透出了隐隐的狠戾:“陛下,我觉得浅月果然起了怀疑,这会不会坏了大事?”
凌月初哼了一声:“他本来就聪明绝顶,不起疑才比较奇怪吧?也怪我一时失言……”
“不不不!我绝无此意!”江月紫赶紧后退几步施礼,万分谦恭,“看浅月方才的样子,也不知究竟信了陛下的解释没有,我担心万一他是表面信了,背后再暗中调查什么的……”
“谅他还不敢查到我头上来!”凌月初冷笑,眼中也透出几分阴狠来,“只要他不来我这里撒野,别处也查不出什么问题!只要八月十五一到……”
江月紫本来点了点头,却又突然眉头一皱,上前两步压低了声音:“陛下,本来应该没什么问题的,我原本也不是太担心他会从宁妃身上查到什么,我最担心的还是墨雪舞。浅月对她有多迷恋,您也看到了,我怕他陷得越深,到时候就越舍不得去送死……”
“我最担心的也是这个!”凌月初恨恨地咬了咬牙,砰的一拳捶在了桌面上,“一个人若是无牵无挂,无爱无恨,自然生无可恋,对死亡的恐惧就会降到最低。这些年我刻意把浅月训练成这样的人,就是为了让他心甘情愿地去送死,事实上也一直很成功,谁知道会半路杀出一个墨雪舞!”
江月紫赶紧上前替他捶着肩膀,尽量温柔地微笑着:“陛下莫气,事情不是还没有到那么严重的地步吗?只要消除了这个隐患……”
“怎么消除?”凌月初皱眉,“之前他态度有多强硬你也看到了,若是硬来,就怕把他逼急了,他干脆带着墨雪舞一走了之,那就麻烦了!”
江月紫沉吟着,目光不停地闪烁:“硬来当然是不行的,必须迂回一点,断绝他们在一起的可能性,让他不得不放弃,又怪不到任何人。”
听她越说越有把握,凌月初不由回头看着她:“听起来,你有办法了?怎么做?”
江月紫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黄昏时分,炊烟四起,阵阵佳肴的香气随风四散,令人垂涎欲滴。
江月紫早早派人传了话,请江月蓝和月无心前来碧婷阁,说自家人小聚小聚,说几句私密话。两人自是不敢怠慢,刻意收拾了一番,早早地赶了过来。
桌子上早已摆满了各色美食,江月紫也已在此等候。上前见了礼,又各自落座,江月蓝才含笑开口:“娘娘召见,有何吩咐?”
江月紫摆了摆手,笑容可掬:“都是自家人,什么吩咐不吩咐,来,先吃菜!多吃点!”
江月蓝赶紧答应,几人便随意吃了起来。虽然君臣有别,但此处没有旁人,又是自家姐妹什么的,平时江月紫也不摆王后架子,气氛倒也十分融洽。
眼见吃得差不多了,江月紫才放下筷子,看着月无心叹口气说道:“无心,姨娘实在是对不起你,说好要亲上加亲,让你做我儿媳妇儿的,可是现在……姨娘对不住你……”
月无心咬了咬唇,十分乖巧地摇头:“不不,我知道不是姨娘的错,是……是我福薄,不够资格在姨娘面前伺候……”
“傻孩子,这叫什么话?”江月紫握住她的手,亲亲热热地说着,“其实你也知道,浅月从前对你是有意思的,就是墨雪舞这个贱人,不知用了什么妖法邪术,他才会迷失了心性!”
月无心对墨雪舞的恨意不比任何人少,而且确实,从前凌浅月对她虽然算不上多么亲热,至少还算客气。可墨雪舞来了之后,凌浅月居然把她打得像猪头,这不就是那个贱人搞的鬼吗?
眼里闪过一抹狠戾,她却只是叹了口气:“那也只能说明墨雪舞有本事,能勾住殿下的魂……”
“什么有本事,一个下贱的俘虏而已!”江月紫轻蔑地哼了一声,“浅月之所以把她留在身边,只不过是因为她还是处子之身罢了!否则你以为他以堂堂太子之尊,会对一个已经嫁做人妇的残花败柳感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