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络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韦德还以更夸张的嘲笑。联络人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他准备给这个爱尔兰白杂种一个深刻的教训。
下一秒,他觉得天旋地转,整个大地吸引他往前扑,他的欲望褪去,无尽的困倦袭来。接着他倒在了韦德的脚边。
法芮尔迅速将他拖进旁边的屋里,一声微不可查的低响过后,法芮尔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接下来该怎么办?”沈冲问。
安娜和史塔克相视耸肩。
“……”沈冲想骂脏话,但是忍住了,毕竟在场还有未成年人呢。
“我有个好主意。”韦德说。
“啥?”
“这个!”韦德从裤裆里掏出了两把手枪。
“干。”管他呢,沈冲就是想骂人。
他们顺着路往前走,不知不觉间出了巨大的厂房,广场上堆着新旧不一的集装箱,各种不知作何用途的机械被废弃在这里,默默生锈。广场的另一边有一幢同样大小的建筑,亮着一层幽光,显得寂静神秘,安娜猜测那应该就是金毛狗的藏身地,他们顺着狭窄的过道摸过去,路上和集装箱顶不时有狗帮打手来回巡逻。越靠近那幢建筑,巡逻的打手就越多,好几次他们险些被发现。沈冲觉得照这样下去,再过不久,潜入就会变成硬闯。
“不如咱们分开走?”沈冲建议。
“你知道恐怖电影里第一个提议分开的人,一般都是什么下场么?”韦德问。
沈冲无语。得,算我没说。
他们穿过一条狭长的集装箱隧道,眼看就要摸到对面,这时脚步声忽然响起,一个壮硕的身影在尽头拐了出来。
“不许动!”他低声喝道。
所有人瞬间举起武器,沈冲却猛然发现,他竟然把那把刀忘在车上了!
电光火石间,战斗一触即发,韦德的一声惊呼阻止了所有人,“坦克斯坦?”
穿着迷彩服的壮硕男人将头盔上的护目镜扶上去,露出一张中亚人面孔,“韦德?你在这里干什么!”
“熟人?”史塔克低声问沈冲。沈冲点了点头。
说起来沈冲还是通过坦克斯坦才认识的韦德。但相比与和韦德之间的友情,他与坦克斯坦不过点头之交。
“韦德在美军中的战友。”沈冲告诉史塔克。
坦克斯坦的原名叫什么已经没人知道,沈冲只晓得他来自中亚,由于体格强壮地如一辆主战坦克,因此在军队中被叫做坦克斯坦。
据说,他本是土库曼斯坦某个鞑靼部落酋长的儿子,苏联解体后他的父亲成了一方军阀,依靠军火贸易和提供雇佣兵发家,他是军阀手下特种部队的领袖。后来政治动荡,军阀在一场政变中被推翻,全家被吊死在城市广场,坦克斯坦拼命逃出,偷渡到了美国,因为对中亚的熟悉而被cia招募,韦德所在的海军陆战队时,与cia曾经有过多次联合斩首行动,韦德就是在那里认识了坦克斯坦。
坦克斯坦留给沈冲的印象很深,他是美军士兵中的另一个极端。与其说是战争改变了他,毋宁说他改变了战争。
他曾经兴致勃勃地告诉沈冲,他如何将各种神圣仪式带入陆战队,比如喝下敌人的鲜血,割下敌人的头颅,掩埋敌人的耳朵,踩碎敌人的眼睛。
即使在当时追逐火辣新闻的沈冲看来,这些谈话也过于劲爆,因此他并未将坦克斯坦的访谈收入《星球日报》的老兵特辑。坦克斯坦对此颇有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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