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的演讲分秒不差地结束,会场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靳君迟从台上下来,冷冰冰地瞟了我一眼,然后将手里文件夹丢给我。我下意识地接住文件夹,目光落在里面的纸页上——那居然是两张白纸。
我默默地跟在靳君迟身后,即使他给我甩了这么一张臭脸,我也没任何委屈的感觉——因为我的私人原因,让上司对着两张白纸在各路媒体和商界精英前做了十五分钟演讲,这无疑是不可饶恕的工作失误。
我跟在靳君迟身后走出会场,靳君迟猛地停下来,转身看向我。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可是目光却足够冷厉。我以为他要骂我,低沉地声音回荡在安静地走廊上:“你的脚怎么了?”
“扭了一下。”我现在都不敢用左脚吃力,只要一用力就痛得要断掉一般。
靳君迟忽然用手臂将我捞起来,打横抱着我往外走。虽然大批的记者都在会场里,但还有不少没拿到通行证的小报在会展中心外面伺机而动,我们以现在这个造型出现,真是非常不合适。
靳君迟的气息将我笼罩起来,我挣了挣身体:“不用这样,我自己可以走。”
“你想以后变成瘸子?”靳君迟抱着我走出会展中心,我已经听到了相机快门被按下去的咔嚓咔嚓声。靳君迟根本就是那种肆无忌惮的人,此刻只有我是不知所措的。我垂下头,尽量把脸藏到靳君迟胸前。
还好靳君迟的司机很有眼力,很快就把车开过来了,靳君迟抱着我钻进车里。他把我放到座椅上,对司机说:“去附近的医院。”
车子开起来,靳君迟把我的高跟鞋脱下来,捉住我的脚在脚踝肿起来的位置上按了一下:“痛不痛?”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按到的地方胀痛难忍。我咬着嘴唇,点头了一下头算是回答。
“这里呢?”他的语气跟交代工作时一样严苛。
“比刚才那里好一点儿……”
“没伤到骨头。”靳君迟手掌的温度在慢慢的升高,我想把脚缩回来,他却捉住了我光裸的小腿,“不想变瘸子就别乱动!骨头是没断,但还是伤得不轻了……”
我没有再动,倒不是害怕变成瘸子,而是脚踝真的要痛死了。
在医院挂了号,医生先让我去放射科拍片子。医院里有轮椅,靳君迟却我行我素地抱着我穿过长长的走廊去放射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