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这一点之后,秦怀永立时就低下了头,他还有家要顾。
楚清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虽然不服气,但见秦怀永低头,也不得不服气,咬咬牙,咽下心头的屈辱:“一切听凭宸王殿下吩咐!”
凭什么?同样是先皇的子嗣,自己为什么过的这么落魄,楚琉宸却可以得皇上器重、宠信的比他自己的皇子还要信任。
就因为自己不是先皇的嫡子吗?可是先皇已逝,是不是嫡子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有什么皇位要继承,甚至可以说没了先皇,自己这个庶子不应当比嫡子更受器重,必竟皇位离自己更远一些。
皇上为什么宠信的是楚琉宸,而不是自己?
楚清的心里允满不甘,但既便再的不甘,他也不得不低下头。
小宣子从里面笑嘻嘻的走了出来:“秦将军,清郡王,我们王爷身子不适,要先休息,两位请吧!”
说着伸手往边上让了让,笑嘻嘻的点头哈腰,看起来极恭敬。
但是再恭敬也是逐客。
等退到院门口,小宣子才笑着转身离开。
“宁远将军!”楚清叫住才想离开的秦怀永。
“清郡王有何事?”秦怀永的脸色看起来还算正常,淡冷的看着楚清问道。
“宁远将军可是写了折子
送到京中了?”楚清咬咬牙,还是忍不住问道,他方才看到秦怀永的脸色也不太好,怀疑他跟自己是一样的。
方才桌上面的信不只是一封。
“清郡王不觉得这事跟你无关吗?”秦怀永也是憋着一肚子的气,方才在里面不能发作,这时候脸色不好看起来。
宸王面前,他不能如何,只能弱势,眼下这位清郡王,莫不是也打着想压制自己的念头?
“宁远将军误会了……”
“既然是误会了,那是下官的错了,下官还有事,就不陪清郡王了!”秦怀永不耐烦的向他拱了拱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然后转身大步离去,竟是没理会楚清,直接把楚清撂在了这里。
楚清气的脸都要扭屈在一起了,眉眼中一股子暴怒,却又不得发出来,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这里不合适,这是楚琉宸的门前,他不能在楚琉宸的门关跟秦怀永发火。
自己眼下还只是一个闲职的王爷,这一次糈国之行相当重要,小不忍则乱大谋,他还要靠着这次的机会,正式立足朝堂,不再一天到晚去处理一些不堪大用的事情。
咬牙困难的转身,往自己的来路而去,他对楚琉宸没办法,对秦怀永还能没办法?眼下却是急不得,慢慢来。
出使糈国的时候,是自己和秦怀永,少了楚琉宸在边上盯着,他会自在不少,也可以动一些手段,眼下还是不要轻举枉动。
不得不说秦怀永和楚清的想法还是很相似的,楚琉宸这一次让他们看到了差距,也让他们心生惧意,不敢对着楚琉宸使手段,都打算把手段使到对方的身上。
京城里,宸王府才入夜的时候,接了从偏门送过来的太后娘娘的旨意,让邵宛如第二天还好的话,进宫去。
这道旨意是在快入夜的时候,从宫里特意送过来的。
看这样子是有人在太后娘娘面前说了什么。
邵宛如原本以为最早也得明天上午,明天上午元安郡主入宫见太后娘娘,说起这事的时候,太后娘娘才会宣召自己,而今天旨意先来了,却没有马上把自己宣进宫去,很是照应自己的样子。
能有这番本事,而且还顾及到自己的,似乎唯有楚琉宸了,心里不免泛起甜意,既便是远隔千里,他也会这么快的关注着自己,水眸中几乎晕出淡柔的水光,在灯下越发的温柔起来。
出行了这么几天,不知道他的身体可好?虽然知道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但必竟出门在外,他的身体还是要多加注意才是。
走到灯下,拿起笔,写起了家信,眼底眉梢止不住的柔婉。
玉洁送了一杯茶进来,而后欲言又止,自家主子只有在想到宸王的事情上面,才会这么柔婉清雅,才会笑的这么羞涩,才会象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似的,不再冷厉深沉的仿佛是一个经历了许多风雨,看破红尘的女子。
“可有事?”邵宛如放下笔,又看了一遍,才问道。
“郑嬷嬷,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玉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