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当即刹在路边。
安以夏也硬气,拉开车门就下去了。
厉尊指着安以夏背影说:“我他妈再管你的事,我就是龟孙王八蛋!”
安以夏轻哼:“谁要你管?”
安以夏往反方向走,她此刻根本就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这里已经不是江城,她知道。
厉尊让车前行,气得胸膛剧烈起伏,连踹了好几脚车座椅,吓得前面司机不停的回头,生怕自己哪里做错了。
车子已经没了踪影,安以夏回头,大路上就她一人站着。
她双手抚摸小腹,她知道自己又任性了,但心里的冲动自己无法控制。
她沿着大路一直往前走,她在想,或许会遇到好心人带她一程,要不然给她电话她就可以报警。
她知道可能世界没有那么好,也会有危险存在。但现在已经这样了,难道要盼着自己路遇坏人吗?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开始体力不支,头晕眼花的她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抬眼望天,太阳没有多烈,但气温和高,空气很闷热。她刚停下来,忽然上不来气,眼前一黑,倒在了路边。
厉尊在车上坐立不安,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犯贱!
随后让司机掉头,路边把人抗了走。
安以夏再醒来,是在环境极好的房间里,睁开眼的瞬间,有种回到家的错觉,仿佛湛胤钒还在身边,六嫂还在楼下做吃的。
砰!
忽然门被推开了,安以夏吓了一跳,瞬间游离的神思被拉回了现实。
她抬眼,目光看向冲进来的男人。
厉尊怒气冲冲的站在她床边,气得指着她鼻子,一脸的愤怒,半天才出声:“你、你竟然怀孕了!你竟然怀孕了,你这个、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你竟然怀了个小的在身上,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安以夏看着气急败坏的厉尊,竟然笑了。
“对啊,我怀孕了,怀了他的孩子,所以我不可能走,不可能离开他。你现在知道原因了。”
厉尊气得捶胸顿足,怒目横瞪。
“你知不知道,他极有可能是亲手设计安家破产的元凶?二十年前安家和湛家的血海深仇你以为他就忘记了?”
“那都是上一辈的事……”
“是!那是上一辈的事,但湛胤钒报复了安家,你的父亲还在病床上病死不活,摧毁安家一切的,都是他。我以为你一时糊涂,跟在他身边只为一时的安宁,这就算了,你竟然还不知轻重的有了他的孩子,你到底有没有点脑子?你以为湛胤钒此刻对你有意思,会一辈子钟情于你?科伦号上,他义无反顾撇下你自己先走了,他怕死把救你的事儿委托给我。笨蛋,你是他的女人,不是我女人,他却让我来救你,你觉得他当真是爱你?”
厉尊对科伦号事件,一直耿耿于怀。
不论当时是什么情况,一个口口声声说深爱的男人,决不能就那么丢下一个女人自己走了,那算什么?
安以夏皱眉,这怎么又扯上科伦号了?
“当时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也是我让他们先走的。如果他们不走,我们全都会陷入危险。难道你想让我们全都陷入危险,大家死成一堆?”
厉尊怒道:“若是我,必定留下来陪你一起死。如同你今天的愚蠢行为,你明知道回去江城是死,但你宁愿回去跟他死在一起。遇到危险,你尚且可以牺牲自己去陪他,那他呢?”
安以夏竟然被他问得无话可接。
“我不想听你讲话!”安以夏指着门边:“你出去!”
“哎呀,你还有脾气了啊,这是我的地方,你看看清楚!”
安以夏怒道:“我是孕妇!我最大,你出去,我不想跟你说话!”
厉尊瞪眼,“你还来脾气了?”
安以夏轻哼:“我说了,我死也要陪着他,你无法改变我,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很有可能被他利用了?你用点脑子,你们俩能有什么将来,啊?”
厉尊气得不行,转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安以夏闷闷出声:“你别说话,你出去,才不想听你罗里吧嗦。我自己的事,我家人都不管,你管得着吗?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有自己的选择,不用你管!”
厉尊拍着胸膛,他何必来吃这一肚子气?
“所以你现在的打算就是回江城,跟那一群人死在一起?”厉尊问。
安以夏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不会救他?”安以夏问,“你不会帮他?”
“轮不到我,我没那义务。而且你知道我这人,人狠路子野,没有常规的救法。我这种在公海那种地方可以,在江城,我还有路吗?你让我想办法帮他,我实在没办法。若不然你想想,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