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风墨晗好似恍然大悟般,视线落在闫容谨身上不怀好意,“你十岁,就长了张十五岁的脸。待你二十岁时,岂非长成三十岁的模样?衰老得快,堪忧啊。朕恰好跟你相反,年将十六,但是长了张娃娃脸,显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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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容谨垂眸,唇角半勾,“惠景帝心智跟脸一样,显嫩。”
“你!……”风墨晗暴怒如雷,冷着脸就要再怼,被风青柏一个眼神压下了。
卧槽好不服气!若不是他有长辈管着,他能让这个小白脸?
柳玉笙大腹便便不好动弹,不妨碍她喷笑。
以前除了钱万金之外,没人会这么跟小风儿斗嘴,如今多了个闫小七,嘴巴比钱万金还毒辣。
小风儿也难得的更像这个年纪少年该有的样子。
把惠景帝堵成了哑巴,闫容谨这才看向风青柏。
这个男人话很少,但是带给他的压力最重。
他只是坐在那里便能给人无形的压迫感,他半点不敢松懈。
在南陵王面前,他也不奢想自己有什么能隐瞒,对方必然已经知道自己来此的另一个目的。
犹记得当日他将传国玉玺拿给女子时她的神色,她不认得那是玉玺。
但是南陵王,不可能不认得。
“我今日过来,除了探望王妃之后,还想跟王妃拿回一样东西,王妃对我的救命之恩,日后我会用别的方式回报。”略作沉浸,闫容谨选择开门见山。
继续客套兜圈子,只会让南陵王及王妃觉得他虚伪。
“你说的是那块麒麟玉?我转赠给我夫君了。”柳玉笙笑眯眯的,把锅推到风青柏身上。
既然自家男人打着主意,那她就帮他搭梯子。
不是不还,只是当日闫小七将玉玺给她的时候,动机未必单纯。
她不能白被算计一场不是。
“麒麟玉?什么麒麟玉?”风墨晗犹一头雾水,瞪着眼睛问,又被风青柏一手压下了。
对柳玉笙的回答,闫容谨似乎一点不意外,转而看向风青柏,“王爷意下如何?”
“东越皇将玉玺给本王王妃时,正在被追杀,彼时你拿出那个东西,存的是祸水东引的心思吧?将追兵的注意力引到我南陵王府,由南陵王府替你挡灾。”他干脆,风青柏也不藏着掖着,眸色淡淡,“如今事情解决了,东越皇也如愿登上宝座,便想着回来将东西拿走,置南陵王府跟本王于何地?你对本王王妃恩将仇报,觉着事情能凭你一句话就算了?”
男子狭长眸子微眯,明明没有任何动作,空气中的压迫感却陡然加重,压得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闫容谨抿唇,郑重道,“当日所为,实在情非得已,还望王爷跟王妃见谅。但是传国玉玺乃我东越之物,王爷跟王妃便是拿着,也没有任何用处。我纵然没有传国玉玺,收服朝野也只是时间长短而已,只不过有了玉玺,能助我事半功倍。本皇可允出一诺,换回玉玺,可行?”
他知道南陵王不会觊觎传国玉玺,对方为难他,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能给的,他给出无妨。便是当日南陵王妃对他出手搭救,便已经值得他允上一诺。
天子一诺,价值非一个死物件能比。
看着侃侃而谈,沉稳冷静的小少年,柳玉笙喟叹。
苦难能够磨炼人的心志及意志,让人瞬间成长。
闫容谨,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