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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该有交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总想一个人到山里去生活,规避一切交流的陷阱。不是说信息时代世界越来越小么?那一个人活下去该不成问题。相反的,越来越小的世界里,人与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本就无法认清彼此的两个人这下更看不到对方了。
人为什么非要集体生活呢?远古时代没办法,单独的个体活不下去,这才扎堆生活,可现在生存完全不是问题,为什么要在一起呢?反而催生出互相推诿,不劳而获,三人成虎。白果儿说的那个女孩,绝不是唯一的牺牲者。
很多人生活在一起,由此创造出一种名为“道德规范”的枳棝,这是文明者自认为文明的骄傲,更是文明最大的败笔。从古至今哪次思想解放运动,不都是为推翻当时的“道德”吗?
人为什么需要这种禁锢,说到底,人是该单独生存的。再有集体观念,大难临头想自己的怕也是多数。每个人都心怀鬼胎,生怕于己不利,甚至发展到病态,看到别人“利”,自己也不爽了。
大学的时候,还想着和同学搞好关系,至少和一个宿舍的室友搞好关系。最后倒是搞上了,关系却不怎么好。
四人寝,我和其他三人被鲜明地分成了两拨。因为他们就是最为我所不齿的好学生。所以只要我想搞点什么活动活跃气氛,就好像石头扔进了沟里,连点回音都没有。也不是说他们死板,一些我不会参与的活动他们倒是玩得不亦乐乎。后来好学生们居然迷上了玩无脑射击游戏,鉴于我初中就不玩那个了,顿时明白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宿舍对我而言也就成了晚上睡觉的地方。
因为经常不回去,关于我的各种谣言就出来了。我不能确定一定是我亲爱的室友说的,可那些话确实像他们说的。
巨大的矛盾往往都是小细节的堆砌,我们的不和也就渐渐明显了。虽不是剑拔弩张的公开斗争,但私下里的各有心机更让人瞠目。我记得有次秦子去宿舍找我,他们以为是我女友,顿时眼露寒光,以为不公。更让他们对我敬而远之的,是我动不动就逃课了。他们倒不是怕我带坏他们,是开始的时候,他们回来告诉我被点名了,我只回应一个“哦”,我想是我这种不以为然的态度让他们觉得我确乎是个大奸大恶之徒了。
此外我们就真无交集了,除了在同一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眼神偶尔交会,也会彼此视作互不相见。这样很好,我觉得。既然必定成为不了朋友了,何必又假惺惺伪装出友爱的样子呢?
我那时觉得不缺右情。我想我曾和牧奕欢秦子这样的人成为至交好友,也就足够了。虽然牧奕欢不在身边,但是还有回忆,回忆能让我一遍遍重温。直到那天在医院听到护士的话,我才意识到这回忆已经成了我的包袱。
秦子比我好的多——用世俗的评判标准来看。比起在高中,她更热情了,更主动了。一进校就加入学生会,还报了很多社团。几乎每个周末都有活动,我连见她一面都不易。我对这些都嗤之以鼻。在我看来,学生会就是臃肿腐败的官僚机构的缩影。听人说大学是小社会,那想必它就是培养贪官的试验田。在这里贪多少钱倒不现实,可想上课查到这种事,搞搞裙带关系还是可以的。可见政府里的手段不甚高明,校园里也是常有的。我觉得可笑,所以被查到时从来没有找人销过,甚至有几次还在上课查到时故意离开。班长问我为什么,我说我去是为上课,不是为签到;对方深感不解,又问那为什么有的课我压根不去。答说那些课根本不想上;对方以为惊异,说去了睡觉也行,至少查到的时候在呀;我复答说要是一门课让学生去的唯一理由就剩了查到,那就更没必要去了。对方觉得我简直无法沟通,随加入说我奇怪云云者。
这些话我在秦子面前从没讲过,首先我知道这仅代表我个人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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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观点,而且无可否认其中带有“懒”的思想,再者看秦子兴致很高,我也不想干扰她。虽不支持她的这些活动,但是毕竟看她从失恋的阴霾中走出来了,还是真心替她高兴。
可我免不了问她:“你干这么多事,还要上课,不累吗?”
“累了好,不会再有力气胡思乱想。”她若有似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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