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说要来你这儿?”我急了。
“对,她刚才来过,已经走了。”他说完就要关门,我一把推开,他一踉跄,向后坐在了地上。“秦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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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秦子!”我在屋里喊着,却没有人回应。他已经起来阻止我了,但我看到了半开着的卧室的门。冲了进去,一道闪电正好劈开了黑夜,照得屋子里一目了然。我惊呆了,美丽的人倒在床上,手腕印在一滩暗红里。
“秦子!”我们同时大叫起来。我冲过去抱着秦子,她睁眼看看我,笑了,然后昏了过去。“怎么回事啊!”老师大为吃惊,想上前查看,被我一把推倒在地。“你对她做了什么!”我大吼,背起秦子往出走。雷声骇人,仿佛世界的终结。他瘫坐在地上,惊慌失措。
瓢泼大雨模糊了我的视线。秦子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我听不见,只是一个劲儿地说:“没事,没事啊!”混浊的液体融在雨水中顺着我的脸颊躺下,那铁锈味使我作呕,只觉头晕目眩,偏偏风急雨骤,我看不清道路,脚下一滑,两个人都摔倒在水洼里。我最后一眼看到的秦子,却还没有清醒。
等我醒来,已经在校医院的病床上了。雨好像已经停了,外面很安静。我依然头晕得厉害,那灯又格外晃眼。这时有人关掉了一盏灯,我稍稍适应下来,回头一看,原来是那老师。我猛地坐了起来。“你在这?秦子呢?”
“伤口已经缝合了,她没事。”
“你个混蛋,究竟对她做了什么!”我一把扯住他的领子。但我知道自己不敢动手,手颤抖得厉害。
他面容苍白,无力地说:“我不知道。她今天来时就不对劲。先说想喝酒,说是个特殊的日子。我还以为是谁的生日,可她一点都不高兴,话也不说,一个劲儿喝酒,喝着喝着就哭了,我看她醉了,就扶她进去睡会儿。这时你来了,我也不知道她……都怪我不好,没注意到她把刀拿去了!”
“说谎,肯定是说谎。”牧奕欢听到这儿,说:“怎么能跟他没关系?明显他就是个变态!”
我看了看他,说:“应该是没有关系,从后面来看确实是秦子自杀的。”
“自杀?秦子怎么可能自杀?”他很着急地样子:“她可是都不轻易哭的人啊!”
“可能正是这样,平时压抑太久,爆发才更激烈。”我试探到:“而且秦子说那天很特殊,可我不知道有什么特殊的。”
“那天几号?”
“六月十六。”我看着牧奕欢的眼睛,试图发现点什么。
“六月十六……”他小声重复着。明显是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
“没怎么。我也不知道。”他搪塞着:“你接着说。后来怎么样了?”
我只好继续讲述。
秦子醒来之后不愿见人,尤其不愿见那个老师。我看她的状态,疑心又回到了高考之后,可她的表现的确和那时如出一辙。我不敢轻易说什么,怕那句话不对,触到了她的神经。只好过了几天才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却没有回避,看着手腕上的伤,说:“两年前就该这么做了,拖到了今天。”我想起她以前就有的疤痕,想起她说是睡觉不小心弄的。虽然我不相信,可现在才算有了证据。但是她不再说什么了,让我离开,我也再无法得知。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终于忍不住,向牧奕欢发问了。“你走之前和秦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居然要自杀两次!”
“我们能发生什么?什么都没发生。”他说:“兴许她说这话时脑子还糊涂呢,兴许她就是这么一说。哎呀,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还纠结这些问题干什么,秦子现在不是好好的?你接着说,那老师后来怎么了,你没找人算账?”
他再次逃避我的问题,这使我意识到“那件事”非同小可。可牧奕欢有句话说的对,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秦子现在好就行。而且他们不想让我知道一定有原因,我要是非得提起,说不定会影响到现在的秦子。毕竟这样的事我和她都经历过。那个老师就是牺牲者。
“他死了。”我说。从不知说出他的死竟是如此容易。店里人多了起来,我却又有了置身不明之处的感觉,看得见这个世界,却摸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