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一听,自是放松笑道:“准了!还有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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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沈重笑道:“即便有钱,这民夫工匠仍是不足,为了加快进度,这修缮皇城的几千工匠,能否先调拨一下,让我用些时日?”
朱由校点了点头,又忽然警惕说道:“工料食宿钱我可不管。”
沈重噗嗤一笑道:“那是自然!”
几人翻身回来,朱由校狠狠咬了一口羊肉,对沈重冷笑道:“戏暂时看不了,那剧本总有吧,先拿来让我瞧瞧。”
沈重脸色一变,踌躇半天,实在顶不住朱由校的白眼,只得派人取来剧本,紧紧攥在手里说道:“先说好了,看可以,可是千万别勒令篡改!”
朱由校也不理他,直接从沈重手里夺了过来,打开一瞧,第一页乃是戏份的目录,便挥手叫过朱由检,二人一齐细细看了起来。
等二人看罢目录。朱由校对朱由检笑道:“看出来点什么没有?”
朱由检鄙夷地扫了一眼沈重,对朱由校点了点头。
朱由校拿着羊肉串签字点着剧本,对沈重坏笑着问道:“我说威海伯啊,你这是帮天子打人脸。还是替自己扬名啊?”
沈重嘻嘻笑道:“公公此问高深,我听不懂。”
朱由校嘿嘿冷笑道:“这第一部萨尔浒会战,第一场辽东惊变,群臣束手,第二场天子定策。杨镐出兵,第三场分兵四路,全军覆没,这第四场的名字起得好啊,东海北上,浴血辽阳。再看看第二部辽沈会战,第一场换经略易战守,第二场南北动辽沈危,第三场浑河血孤城雨,嘿嘿。又是这第四场最好,八音泪水火情。魏公公,我都不好意思再念下去了,不知你听明白了没有。”
魏忠贤瞥了一眼沈重,对朱由校躬身冷笑道:“老奴虽然愚昧,但也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感情我大明朝就剩下一个好人儿了,就是威风凛凛、名震辽东的威海伯爷。其它的,从天子到百官,从经略到九边。除了窜稀跑肚,就没别的事儿了。”
沈重瞧着三人鄙夷的目光,毫不惭愧地说道:“三位想多了,为天子国家。为黎庶百姓,此剧重点唯有二字,真实!”
朱由检呵呵笑道:“再瞧瞧这第三部辽西会战,第一场巡抚弄权,群臣误国,第二场蛮夷西进。横扫辽西,这回可是连着两场哦,第三场渡海北上,三路疑兵,第四场跃马辽沈,铁山曙光。东海,你这可不厚道啊,怎么结局皆是宣扬定边军之功?”
沈重大义凌然说道:“堪舆、模拟、大戏,岂止是让京师百姓知国事艰难,兵凶战危哉?当与其振奋,与其血勇,与其希望也!”
朱由校哈哈笑道:“百姓振奋了,文人血勇了,国家有希望了,朕是不是也该顺从民意,把你这三等威海伯往上提一提了。”
沈重不屑一笑,挥手命人退下,起身昂然说道:“东海岂是恋眷权位之人。旦使天子扬眉吐气,旦使定边军洗清不白,旦使百姓知国事艰难,臣自当去三司受审,俯首认罪。愿罢去勋爵,免去官位,交还定边,从此远赴海外,再不归朝!”
闻听沈重如此决绝之语,朱由检不由愕然,魏忠贤更是侧目。
而朱由校则是勃然大怒,拍案起身指着沈重斥道:“无情无义!相交三载,名为君臣,实为挚友。如今不过受了些许委屈,朕不过说了一句戏言,东海就要辞官离职,远赴万里么?”
瞧着天子愤怒,朱由检连忙劝道:“皇兄息怒,听听他怎么说!东海,还不向天子认罪,你这气话既伤了天子之心,亦伤了我心。”
沈重笑道:“陛下,您误会臣了。臣非是孟浪之语,离职远去更是深思熟虑之举。非是离陛下而去,乃是为陛下而去,非是去国离家,而是为我大明而去!”
朱由校眨眨眼,疑惑问道:“此话怎讲?”
沈重笑道:“请问天子、信王、魏公,华夏以降,国势绵长,动辄千年,周有八百。何以自此之后,每况愈下,历代王朝,享国不过十代,至尊不过两三百年乎?”
魏忠贤愤然答道:“诸党乱政,势众欺君,腐败无能,庸臣误国!”
朱由检沉思半晌,抬头说道:“按你红楼所言,乃是天家勋贵垄断国利,世家豪门兼并土地,官商贪婪规避税徭,以致百姓赋税日重不得养家,层层盘剥不得糊口,最终揭竿四起,改朝换代。”
朱由校呵呵笑道:“你们不敢说,那就朕说!这天子昏庸,权臣窃国,也是其因吧。反正朕是不明白,只是瞧着皇爷爷和先帝在位时,皆深受党争之苦,以致国事颓废民生困苦。所以朕继位之后,干脆尽数启用东林,以熄诸党乱政之失。可如今瞧着,东林一党持国,竟也让人十分失望。”
沈重肃然道:“天子、信王、魏公之言,皆道出了朝代更换之因,而东海不才,尚有一思之得,却是另有一番见解。”
朱由校笑道:“哦,东海尽管说来?”
沈重郑重说道:“乃是自秦之后,华夏便再无野心!”(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