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曜昌趴在床上。十军棍不多,却是棍棍痛入心扉。
“他今天将妹妹和莫娜姑娘带进军营,违反军规,打了十军棍。”徐昭鸿道。
林氏怪责地瞪了儿子一眼。
“你妹子的性子你不是不了解,这事绝对怨不得昌儿。”
“无论如何,妹妹打不得。”换言之,杨曜昌打得,所以,他必须是这个背锅的。
杨曜昌给自己掬一把泪。
“大哥。”门口,徐悦兰探出个脑袋,“大夫请到了哦。”
满头白发的老大夫是将军府的常客,战时他是军医,和平时,他就是边城里唯一的坐堂大夫。
伤的部位比较敏感,看诊期间,除了徐昭鸿在里面陪着,林氏也除了房间,并把房门关上。
“兰儿,跟我过来!”趁着时间,收拾收拾某个长不大的姑娘。
“娘。”徐悦兰首先摆出笑脸,端正态度,“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随便闯进军营。”
莫娜也在跟着,见徐悦兰认错,她立即便将责任担过来。
“夫人,是我的错,兰妹妹是为了帮我才让杨将军带我们进军营。”
“不不不,娘,我的错,是我出的主意。”
“是我,如果不是我,兰妹妹不会想到这个点子。”
“不是,错在我。”
“在我。”
“娘你罚我吧,随便你怎么罚,我都认。”
“不,应该罚我。”
“你们两个……”林氏不知是该气她们胡来,还是该笑她们都勇于承担责任,“如今是昌儿因你们受伤,我不管你们两个了,你们自己想想怎么弥补他吧。”
话落,她转身往厨房去,嘴里还念着要着人出去买条白乌鱼炖汤,补气养血,帮助伤口愈合。
徐悦兰和莫娜对看一眼,两人回到房门前,等着。
所幸稍后大夫出来,宣告伤者只在皮肉,且某人“皮糙肉厚”,只需贴几贴膏药,很快便会痊愈。
徐悦兰和莫娜同时都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一天,晚间时候,杨曜德回来了。他将马交给下人,一刻不停,直奔徐悦兰的所在。
她正在房里用自己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拿不出手的女红,准备给杨曜昌做一个塞满棉花的软软坐垫,作为赔罪。
“兰兰。”也不管她手上有针,杨曜德直接抓住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番茹,可能会让我们的百姓再也不用饿肚子了,太好了,你知道吗?太好了呀。”
他的激动,徐悦兰感觉到了,也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升起。
前世里,两人做了十年夫妻,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激动、这么高兴,今世,狄戎的事情解决,她能感觉到他高兴,但也没有这种激动。
不待徐悦兰问起,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说出自己这两天半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