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的廖老道心里刮起寒风,他皮笑肉不笑的应了句:“不跑,老道不是傻子,再说老道真想长命百岁,好好活着享受小老弟口中那些财宝!”
进屋后,毅潇臣褪去脏衣服,站在淋浴洒下,任由水滴砸在自己的身上,面对镜子,毅潇臣曾经还带有稚嫩的脸颊不见了,转而是一张满是沧桑,看透生死的皮囊,他伸手抚摸着身上青黑不一的纹落,这些好似盘须的脉络不知何时已经布满全身,那股阴冷的寒意甚至能够让从身上滑落的水滴结成冰晶。
忽的一阵凉意,忽的心魂颤动,毅潇臣顺着感觉看向镜子,愕然现镜中的自己已经变了模样,‘他’青灰色的面皮,猩红的眼眸,在‘他’四周,微微晃动的青黑色火焰就像魔爪一样,将‘他’牢牢禁锢着。
毅潇臣看着自己,他知道,自从洞穴出来,他身上的妖灵不见了,封于心魂的魃灵也没了踪迹,但是它们的味道却依然存留,同时,流淌在心魂的至善灵根执念也消失了,这一切改变的根源应该就是眼前境中的自己吧,‘他’是那么的深邃,用灵识去看,毅潇臣从镜中看到炎妖的沉寂,看到了噬魂妖的贪婪,更看到了魃灵的阴邪和至善灵执念的暖意,如果站在铸命的道理来想,毅潇臣唯一的结论便是他心中隐藏最深的执念吞噬了一切,形成了新的灵体,新的执念,现在,他只有等待,等心魂深处的‘他’和自己完全交融,那一刻,如果不是结束,便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
隔壁,廖老道眼睛几乎直了,面前,他寻鬼捉妖用的罗盘此时显示无比杂乱的卦象,同时,他引以为傲的看家本领——测人之术竟然不灵了。
“怪哉,怪哉!”廖老道连声低喊,不管他如何重测或者摆弄自己的家伙事,罗盘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操控一般,显示方位的盘针转的飞快,甚至旁边几块龟甲排布序列也是全然空白之势。
就在廖老道惊讶所测之人时,门开了,抬头看到毅潇臣,廖老道惊的直接从椅子上摔下来,毅潇臣看着桌子上一堆东西,虽然不明白其中的道道,但是他也能猜出这东西的结果和自己有关。
“测出什么了?”
“没有!”廖老道从地上爬起来,硬生顶了一句,将家伙事收拾起来,他盯着毅潇臣,踌躇再三,道:“小老弟,这人只要活着,就离不开兴、灾、福、祸几大样,但是小老弟你什么都没有,难不成你是不存在的东西?还是老祖宗级别的,我们这些歪门邪术定不了用?”
毅潇臣看着那个锈迹斑斑的罗盘,说:“我死了两次,你还想知道什么,说吧,能回答的,我都告诉你!”
短短一句话,把廖老道噎了个半死,死两次,这事一次人就没了,可眼前人的模样似乎不在乎这两次世上最平常却又最可怕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