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之所以还不肯投降,不过是想着主公要先解决袁章,无暇东顾罢了;而且还仰仗着麾下那支暂且可称之为天下第一的水师,才想着继续坚持下去,看看会不会有新的变化;等他们看清楚局势,就该另寻出路了。”姚广孝笃定的说道,“到了那时候,只要能够保住他们的富贵,他们是绝不肯陪着越王送死的。”
“既然姚大师如此说,那么何不现在就派遣使者和这三人商议一番?若是能不战而下江南西道,则善莫大焉啊。”以钱家两代人和李悠的交情,钱骅根本不用将这场战争的功劳放在心上,因此毫无芥蒂的提出了这样的方案。
“现在恐怕还不是时候。”李悠和姚广孝相视一笑,还是姚广孝开口解释道,“像郑飞黄、汪五峰这等屡经波折的商人,但有一线生机就绝不肯轻易认输,所以在劝降之前必须得打消他们的所有侥幸。”
“他们现在仰仗的无非是水师和岛夷的援兵,而只要钱兄你的水师一成,在海上狠狠的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看清楚水师和岛夷皆不足抵挡我嘉州水师的威武,不用我们上门,说不定他们就会主动请降了;要是现在就派出使者,莫说谈不下来白白浪费时间,就算他们肯投降怕是也要狮子大开口啊。”李悠笑着说道,江南东道不比北虏,的确可以通过和平手段解决他们,只是并不是现在罢了。
“也是,就像此前杨介夫等人想要和北虏议和一样,自己手中没有议和的本钱,又能谈出什么结果来呢。”想起往事,钱骅就忍不住叹息,大魏的求和之心不可谓不诚恳,只可惜他们丝毫没有抵御北虏大军的力量,最终只落得城破国灭的下场。
而如今郑飞黄他们恐怕还自以为有一战之力,在没有彻底打掉他们的信心之前,这些人是断断不会真心议和的,而只要击败了他们的水师,以后还是不是李悠这里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就好比做生意,被别人拿捏住了所有要害,谈判的主动权也就跑不了了。
“所以,能不能轻松拿下江南东道,就要看钱兄和水师的了,至于陆上么,最多也就是个配合的作用而已。”李悠最后勉励道。
“还请太尉大人放心,末将定不辜负期望,最多再有一年时间,定要挥师出海,打断这支水师的脊梁。”钱骅起身正色说道。
“好,明年我再来钱塘,送钱兄出海迎战。”李悠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翌日清晨,李悠和姚广孝、司马错出城准备返回嘉州,钱骅带人将他们送出城外十里,这次回归嘉州之后天下将暂时归于宁静,而等李悠下次领兵出征的时候,越王必将紧随齐王之后,成为又一个退出征战天下舞台的角色,那时天下的东南将尽归李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