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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惊愕的眼神总算让我咂摸到了那么一丝快乐。我不知道总共有多少人看过那个帖子,不知道所谓的举报信是否真的出自陈瑶之手,更不知道有多少认识她的人知道了这件事。有时候走在路上,甚至在宿舍里,我都越发觉得不时有迥异的目光飘来荡去,虽然自始至终没人说过什么。
其实除了上课、打球、玩游戏,我跟系里的绝大部分人并不怎么打交道,但对陈瑶他们还是很熟悉(特别是班里的女同学),平常也没少调侃。有几个晚上,我头昏脑胀地躺在床上,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或许是暖气太足了吧,空气干燥得能撕裂你的肺叶。关于陈瑶的事,我又去找过胖辅导员,问他们院里准备怎么处理,她似是吓了一跳,瞪着牛眼问什么“怎么处理”是的。
她说这个事真假都不知道,处理个啥啊,就算是真的,没发生在学校,也不归学校管,最后她支支吾吾地说,具体怎么处理还得看当事人。我问这是她的意见还是院里的意见,她恼怒地把我赶了出去。
当晚胖子又打来电话,安慰我说不管怎么处理有陈瑶她妈在,让我放宽心,别瞎搞,除了操她母亲我还能说点什么呢,然而,这已是我所能做的全部。
至于大波,我不晓得他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二十七号中午正卧床上发愣时,差点被他一拳捶得蹦起来,他就这么推门而入,气喘吁吁地甩着狗毛,喊我吃饭去。
尽管一再表示吃过了,还是给硬生生地从上铺拽了下来。当即我就红了脸,要不是宿舍还有人,妥妥一肘子就抡过去了。以上反应当然是一种心虚的表现。
直到楼道口的冷风扑面而来,我才意识到这一点,两秒钟后,我指指鞋带,冲大波笑了笑,他这才松开我,说:“笑你妈呢。”一路上这货都板着脸,他问我咋关机了,我说手机没电了吧,他说没电就充电,我没说话,因为实在无话可说。
一顿饭吃了三四个钟头,先是白的,再是啤的,后来又换成了白的,我觉得自己从没喝过那么多酒,连号称千杯不醉的大波都一抽一抽地夸我真是太他妈能喝了。
除了扼紧喉咙强压下那股子喷薄欲出的冲动,我还能做点什么呢?起初大波没什么话,后来就逼逼叨叨起来。
贝克汉姆、波诺、迪伦的新专辑、平安夜的演出、甚至莲蓬鬼话的左央事件,这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萦绕周遭、四下穿梭,令人头晕目眩,就这间隙,他冷不丁地问我有没有再见到陈瑶,别无选择,我立马起身,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卫生间。
再出来时,大波说我这个人心思重、城府深,啥都憋着。说这话时,他瘫在椅子上,惨白灯光下的烟圈像鱼吐出的泡泡。我努力撑着脑袋,搅和着碗里坨掉的面,没吭声。
“女人嘛,”他大着舌头,咕咕哝哝的“他妈的还没点伤心事儿?”话音未落,这根僵硬的棍子便一个后仰翻了下去,桌面都险些被掀掉。我想扶他起来,不想腿一软扑到了地上。
地面油腻,但是凉爽,我把脸死死贴了上去。这让我的朋友大笑起来,边咳嗽边笑。伙计跑来时。
他翻个身,哼起歌来,我从未听过的调子,哆哆嗦嗦的,却婉转悠扬。扒了木推瓜的一首歌后,28号上午我买了张去哈尔滨的火车票,到漠河已是30傍晚。出了站,冰天雪地,乌漆麻黑的,只能就近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直接搭车去了北红村,倒不是对这里多了解,而是不管去哪儿对我来说没啥区别。
村子很小,几十户人家,辗转几次后,我住到了村东头的一个农户家里,房后就是冻结的黑龙江,他家有俩客房,四个大炕,按老头的说法,是村里住宿条件最好的。
可惜我睡不惯火炕,前半夜热得要命,后半夜冻得要死,这一呆就是四天,第一天还能勉强看到星斗,第二天下午就飘起了雪。
而温度实在是低,我这从不怕冷的体质到户外就跟没穿衣服一样,大部分时间里,我都守在火炉旁发呆,连老板娘都看不下去,劝我既然来了就四下转转。老头更是离谱,说村里没啥玩的,不如去哪哪哪,刚建了个什么地质公园,话没说完就被女的一眼瞪了回去。
这家是翁媳俩,带两个学龄孩童,儿子在哈尔滨打工,老太婆倒是没见到,在女主人找来一件军大衣后,我只能到江上溜了两圈儿,还跟老头钓过一次鱼,光凿冰就花了一个钟头,结果屁都没钓上来。
临走那个上午,我沿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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