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面前这个小家伙是真心漂亮,比她那两个弟弟出生时要胖得多,所以脸蛋没有那么皱巴巴的,特别是头发又黑又多,别提多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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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愣了一下,朝自家娘亲看去,“威风八面?”
秋盈盈笑着道,“对呀,男孩儿嘛,当然要威风啦!”
古依儿牵了牵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反而希望杨彩蝶生个女儿,免得孩子遭人惦记……
再朝床边看去,只见沈少源还是没转过头来,甚至还是对着杨彩蝶昏睡的样子发呆。
“秋姨,我能抱抱它吗?”杜青缘突然央求道,盯着孩子的她真是喜爱得都不想转眼了。
“来,我教你。”秋盈盈没有拒绝,一边将襁褓交给她一边耐心教她抱孩子的姿势,“这里要把孩子的屁股和腰托住,还有孩子的脖子,一定要托好,刚落地的娃儿又软又轻,一丁点都不能马虎大意。
“嗯嗯……”杜青缘在她指导下抱得也是有模有样。
“好了,把孩子给我吧,我先抱他去洗洗。”秋盈盈也没让她抱太久,很久又把襁褓接过去了。
杜青缘也很乖巧的把孩子给她,她现在有点小兴奋,自己都感觉自己很紧张。
古依儿在她抱着孩子要出去时,突然附到她耳边低声道,“娘,你是不是偷着跑出来的?爹听说你不见了立马就找来了。”
“他来做何?”秋盈盈神色突然冷了起来。
“当然是怕你抛夫弃子跑了呀。”
“少贫嘴!”见女儿又开始不正经,她没好气的训了一声,然后转头对青缘道,“青缘,跟我来。”
虽然被骂了,可古依儿还是乐呵呵的。
这几个月她往古家跑的次数并不多,可也听说了不少‘秘闻’。自打她娘生了一双儿之后,她那个爹就像牛皮糖一样黏着她娘。哪怕她娘很少给他好脸色,大多时候甚至不冷不热,可他还是会锲而不舍的缠着。
用她的话来说,她爹现在是有子万事足,有了儿子以后连耐心都变好了。
从床边经过时,她突然停下脚步,眸子轻闪,突然压低声音道,“我看你爹压根就没有要彩蝶过门的意思,如果你真想顺利把彩蝶娶进门,我看你得拿出点‘逆劲儿’来。”
沈少源缓缓的扭头,“逆劲儿?”
此刻的他没有平日里那般潇洒的气韵,一脸的憔悴都是心疼过多所致,就连那双惯常装着嬉笑的眼睛都带着许多焦心的情绪。初为人父的他本来喜气洋洋,可在他脸上却找不出任何喜色。
“呵呵!”
古依儿掩嘴干笑,然后再把嗓音压低……
听她说完,沈少源两眉皱得像打结一样,若是以前有人对他说这种话他绝对能当场与人拼命,可如今他眼眸中除了痛心和无奈外,竟是一点火星字都没有。
“你好好想想吧,虽然会让你委屈,可也是暂时的。赌上一把,赢了的话彩蝶不会受委屈,而且你和彩蝶还能掌握主动权。即便是输了,也无所谓呀,就跟现在你们的状态也差不了多少。换言之,搏一搏还有希望,不博,连一点希望都没有。”
沈少源一言不发的听着,眼眸中的各种情绪翻腾,有抵触、有不甘心、有痛苦、有无奈……
直到最后眸光变得坚定,才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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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里
两个中年男人坐在雅间里,虽然是面对面,可却各自斟酒饮用,一壶酒见底都不见谁先开口说话。
古奎忠叫来小二,又上了两个菜和两壶酒,然后才开始跟对面说话。
“侯爷,我说你这是何必呢,让他们成亲,不但大家高兴,你也能名正言顺的抱孙子,这有何不好的?”
“是王妃让你当说客的?”沈谦晟冷飕飕的斜了他一眼。
“关我依儿何事?是古某自己看不下去而已!”古奎忠忍不住绷紧脸。怕女儿是一回事,可这次他是真没跟女儿通一口气。
“哼!这是沈某的家事,沈某心中自有主张,不需要你来教我如何做!”
也是古奎忠早就见识过他倔强的脾气,所以也懒得与他置气,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喝下以后自言自语的道,“不就是嫌那丫头没靠山嘛,老杨虽死,可气节还在,做人啊还是念旧些为好,让人生厌是小,落得个‘嫌贫爱富’的臭名那才是大。”
“你!”沈谦晟脸色很难看。
“算了,既然你有此执念,古某多说也无用,省得招人烦。你好自为之吧,希望将来别像古某一样悔恨终身。”古奎忠起身,说完之后面无表情的离开了酒馆。
沈谦晟盘腿坐在席垫上,搁在腿上的双手紧紧攥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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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奎忠前去接人,但到了沈少源家中才发现所有人都还在。
见他绷着脸回来,古依儿打趣道,“可是在哪里受了气?”
“唉!”古奎忠叹了口气,见沈少源欲言又止的看着他,他低沉道,“我看你还是带着彩蝶和孩子先去别处避避吧。”
这话没有让在场的人感到意外,只是让在场的人失望透顶罢了。
沈少源突然眯紧了眸子,“有何可避的?这里又不是北耀!”
他话音一落,旁边的沈衍突然出声,“我赞同太师的提议,去别处避避也好,毕竟彩蝶刚生产完,理应安心养身,不宜受人打扰。”
“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沈少源瞥了他一眼。
“对,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这次我站沈公子,没必要避任何人。”古依儿也忍不住开口。
“依儿?”她话一出,好几个人同时朝她看去,古奎忠、秋盈盈、裴郦、杜青缘,都表示不解,她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此不理智。
古依儿冲他们笑了笑,“我的意思是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再说了,沈公子心中已经有了打算,我们不妨听听沈公子的意见。”她随即朝沈少源抬了抬下巴,“是吧,沈公子。”
“嗯。”沈少源点了点头。
厅堂里的人又把目光投向他,都好奇他会有什么打算。
然而,他什么也没解释,只是起身道,“蝶儿应该醒了,她还没见到孩子,我带孩子先去陪她了。你们自便吧,需要什么就叫人去做。”
一双双盯着他离开的背影,除了古依儿外,没一个人猜到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因为沈太夫人身子抱恙,沈夫人在杨彩蝶生完孩子就赶回沈府去了。
下午,沈谦晟再次前来,这次还把夫人甄氏也带来了。
他们这群人在一起从来都是高高兴兴的,唯独这今日,难得大家聚在一起,本该高兴的场面却弥漫着硝烟。
许是上午与古依儿起了争执,再来的时候沈谦晟聪明的保持了沉默,把话语权都交给了甄氏。
在厅堂里,甄氏当着大家的面,温声细语的对儿子道,“源儿,你看啊,彩蝶刚生产完需要好好养身子,而你们又不懂怎么照顾孩子,不如把孩子交给娘,娘一定帮你们把孩子照顾好。如此一来,你操心的事少了,也能有更多时间去照顾彩蝶,你说是不?”
沈少源甩开了她的手,退了两步,冷眼看着他们,“不用你们费心了,我们会自己照顾!”
“源儿,娘可都是为了你们好,你怎不领情呢?”甄氏一脸的受伤。
“孩子是彩蝶生的,她受过你们恩惠吗,为何要领你们的情?何况我早就与她商量过,若孩子出世前我们成亲,那孩子就是我们沈家的,若孩子出世前我们无法成亲,那孩子就是他们杨家的,现在她连孩子名字都取好了,就叫杨斧头!”
“荒谬!”听他说完,一直没出声的沈谦晟忍无可忍的勃然大怒,“我沈家的子嗣如何能跟她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