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深欲要拉她起来,她没让,将他的手攥紧,她就想这样看着他,虽然脆弱,但依旧是她最爱的男人。
“我情愿她是被人一枪击毙,也不是这样……”他喃喃开口,剩下的话淹在哽咽里。
巨大的疼痛在心口扩散,蒋璃明白他的意思,秦苏的死法是种折磨,作为儿子的哪会不心如刀割?
她抬手覆上他的脸,说,“也许,天魂草的气味能帮她减少痛苦,可是,如果没有天魂草的话,也许秦阿姨她也不会……”
陆东深的目光对上她的,一瞬不瞬,良久后低低道,“囡囡,这件事跟你无关。”
蒋璃眼眶倏就红了,垂下脸,下一秒下巴被陆东深轻轻捏起,重新对上他的目光,他强调,“听见了吗?错不在你。”
他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沉重如磐,“错在我。”
她眼波震荡了一下,抿了抿唇,终于问他,“所以,其实那天我见到的就是北深,对吗?”
这一次陆东深没瞒她,“是。”
蒋璃心头翻江倒海。
“囡囡,是我做错了,我以为我能算到每一步,我以为会掌控全局,我以为……”陆东深没说下去。
她看见他眼眶红了,心被狠狠撞了一下,这一刻她很想搂住他、抱住他,于是便这么做了。她起了身,将他的头揽抱在怀。
很多事就在陆东深的那句“是我做错了”清晰明了。关于陆北深的事,后来她也陆陆续续听说过不少,那个跟陆北辰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失踪了多年的男子,在陆东深出事后意外地回到了陆门,又十分顺利地进入了董事
会。
巧合吗?
不,这其中必然是有人早就埋了长线,布下谋局了,而这个人,就是陆东深。
陆北深是他放在陆门里用以对付陆起白父子的一颗炸弹,他很清楚这枚炸弹有多大,但既然敢去动用他,势必是有对付他的办法。
陆东深这个人深谋远虑,向来习惯去做黄雀背后的黄雀,陆北深不是等闲之辈,与其说他被陆东深所用,倒不如说他俩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只是谁能想到秦苏会出事?而且目前只有天魂草这一个线索,并不能证明秦苏的死跟陆北深有关。但蒋璃知道,在陆东深心里已经给陆北深定了罪,可给陆北深定罪的同时,他又何尝不是给他自己
也定了罪?
如果凶手真的是陆北深,那她也会陷入自责内疚之中,毕竟当时天魂草的毒性是她告诉陆北深的。
陆东深环住她的腰,手臂收得很紧,脸颊埋在她怀里,她环住他的肩膀,想要安慰也说不出话来。
同他一样,心里闷得很,也压得很。
陆东深抱了她好一会儿,脸始终没抬起,却开始啃咬着她。
睡衣带子松了,他的唇滚烫。
蒋璃抱着他的头,心口阵阵发酸发胀。下一秒被他抱起反压在沙发里,睡衣被他扯开。
她没躲没闪,任由他发泄般的胡作非为。窗外转为暴雨,黏黑的夜就跟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雨幕模糊了绚烂的霓虹,成了骄纵的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