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绪央捂住胸口,张开嘴,还未说话却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刺目的颜色落在素白的宣纸上,登时便染红了墨色勾勒的婚服.....
沈五吓坏了,“出了什么事!”
绪央捂住揪痛不已的心口,眼中涌现出从未有过的慌乱,“邹奕......邹奕在哪?”
“他清晨便下山去了,说要去拿之前订好的婚戒......”
绪央往来牙犀不计其数,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脚下的路原来是那么长,不能御空而行的八百一十级石阶,步步走过,却是郁郁加深的不安。
他循着留在邹奕身上的印记御行千里,最终却落在了一个他从未踏足过的地方。
这里到处都充斥着让人掩鼻的双氧水气味,红色的急诊二字悬挂在大厅的最高处,从各个诊室抽调来的医者紧张而忙碌的在病患中穿梭。
这是什么地方?
他的邹奕为什么会在这里?
无数人将目光投放在绪央异于常人的装束上,窃窃私语着什么,有护士上前询问,却被其眸中泛起的异色下了一跳。
绪央没有理会他们,也没有遮掩自己的不同寻常,他的心中已再盛放不下其他的东西,在无法克制的惶恐与不安中,只有印记处传来的淡淡回应,才能让他的心神感觉到稍加的镇定。
邹奕就在这里,就在这无尽的嘈杂之下......
那是一片与之截然相反的阴冷之地,穿过掉落下墙皮的走廊,绪央缓缓走到了他寻找的终点。
门口的老头撂下手中的报纸,“你是剧组过来的吗?到这干什么,这可不是你来的地方。”
过了好一会儿,老头才听到一声极轻极轻的回应。
“我要找的人在这......”
老头儿乐了,“别开玩笑了小伙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太平间,死人才会放在这。”
轻描淡写的话语碾碎了最后的一点妄想与奢盼,绪央闭上眼,平静地咽下满口腥甜,“他就在这。”
我的所有一切,都在这里。
在那双重新睁开的眼中,没有泪痕也没有情感,只有一种很空很空的情绪,将他完完整整地包裹了起来。
绪央掐诀昏睡了老头,走到有些陈旧的门前,他握住门上金属把手,冰冷的感觉接触到皮肤的刹那,身体突然再也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怎么冰成这样?
“邹奕......”
——这样就暖和多了。
“邹奕......”
那是他的命啊......
绪央的身体滑落在离邹奕一门之隔的地方,压抑着痛苦到极点的哽咽,滚烫咸涩的液体挣扎出闭紧的双眼,无声地滴落滑下,然而这一次,却再没有人将它们温柔地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