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剑客望着这张刻骨铭心的英俊脸庞,脑袋里均是轰的一声!是他?没错就是他!丹成子呢?已经被他吃掉了吗?怎么连渣都不剩?太可怕了……
杜远伸出左手小指,向阚哲轻轻摇了摇。阚哲立刻觉得自己左手的断指切口钻心地疼痛。这成为压倒他脆弱心理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见他义无反顾地,纵身向楼下虚空扑去,只想尽快逃离这名可怕的魔鬼。
可怜的耿飒,孤身一人,只多迟疑了一秒,也纵身扑出,追随阚哲而去。他可不傻,大家都是老江湖,哦!你们害怕都跑了,就留我一个人单干?去你的吧——走为上!
现在,平台上危机暂时解除,只有一众茅山道众目瞪口呆地看着杜远。一时间,所有人都忘了该干什么,全都涌出一个念头——这人是谁?怎地如此霸道?普一现身,做了两个轻佻手势,吓走三位龙虎山悍将,这是什么剧情?太狗血了吧?不,这一定是隐世大能,深为龙虎山所惊惧的那种!不知他缘何来此,究竟是敌还是友呢?
一个声音打破短暂的沉寂,“阿杜,你来的正好!”一位呆萌道人从木楼四层的飞檐飘落青石平台,直向杜远奔去。杜远收起高深莫测的唯我独尊表情,也高兴地说,“大喵,你没事就好!”两人热烈拥抱,互相拍打肩膀。
茅山道众长吁了一口气,还好,是朋友!有此神人助阵,茅山无忧矣。
杜远顾不得他人,只是和大喵说笑,“你怎么自己躲在上面?想偷懒是不是?”淳于帆嘿嘿一笑,“哪里!你有所不知,茅山这些师兄弟,对我极为呵护,毕竟大洞真经还靠我宜兰一脉守护,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让我出手。所以呢,我陪同宗主在上面驻守,那里也是龙虎山要踏过的最后一关!”
兄弟二人有说有笑,直把眼皮底下的危机当作浮云。而楼下,却是另一番景致。
三剑客接踵跳楼,仗着神功护体,均平安落地。肉身鼎炉伤害是小,心理阴影伤害是大。他们全都垂头丧气,一副无颜参见江东父老的模样。
三剑客在龙虎山成名已久,素以桀骜不驯著称。道法以练体为主,御剑之功,被誉为直逼上古剑仙的存在。同门从未见过他们如此狼狈。还是那位金面天师先开了口,“丹成子,究竟发生何事?形势既然大好,缘何弃战而退?”
听此一问,三剑客不约而同,尽皆仰天长叹,唉——
丹成子跨前半步,“回禀观主,今日恐怕,难以一举歼灭茅山主力了。刚刚出现的那人……简直不是人。我们交过手,在宝岛。败的太惨,回来没和您细说。此人身法形同鬼魅,可在瞬息之间取走我护身法宝,如果意在伤人,我辈只能引颈待割。实在是……太快了!”
眼见观主大人将信将疑,阚哲上前补充,“您看我这根手指,上次我跟您说是赌钱输掉的。其实是赌剑输掉的,正是拜此人所赐。”
耿飒没说话,只是连连点头。三剑客不愿被同门轻视,只好尽力夸大杜远之威。
事情经此渲染,已经足以惊悚整个龙虎山阵营。金面观主大人生性多疑,不免捻须长考起来。半晌,抬头对手下众人道,“好。既然对手有强援,那就暂放一马。等法会闭幕,茅山众四散奔离时,我们盯住淳于帆一人即可。我们的目的只有大洞真经原本,那些道士嘛,就交给全真青城的人去收拾好了。问常,你去青城来宾驻地放个风,就说茅山已残,此时出手正是时机。”
张问常天师牙关紧咬,低头称是。转身向远处奔去。其他人在观主带领下,摆出防御队形,集体向龙虎山驻地撤离。
上德阁上,茅山道众一片欢腾。这一仗解气,直接吓退了强敌。他们把杜远当作老君圣使一般看待,听说是淳于天师的兄弟,又立马亲近了三分,纷纷上来施礼道谢。
观此情景,树林中,刚到不久的红袖对止正和阿雅说,“看来这傻小子没事了,又冒了一功。不过这莽撞脾气还得改改,以后遇见强势大能,可不一定唬得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