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有这个打算。
苏若水打了一个冷颤。
她看不清这个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推进水里，又为什么在爆炸的时候要保护自己。
“开枪吧，厉少？”
陆天梵笑眯眯地说，“我替江大少挨这一枪，这样，江若就欠了我一个人情，你说她会怎么还？”
厉君庭的眉心跳了跳。
他凝视着陆天梵，眼神慢慢变得危险。
可是陆天梵丝毫不害怕，他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厉君庭，哪怕枪口对准了他的腹部。
这一下下去，内脏破裂，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
厉君庭面无表情，手却微微动了动，似乎是要扣下扳机——
“住手！”苏若水突然喊道。
她从江砚丞腿上站了起来，慢慢地跪在了厉君庭面前。
厉君庭愣住了，他从没有以这种表情示人。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在做什么？”
苏若水低着头，“求你放过我们吧，厉少！”
她抬起头，倔强的看着厉君庭，“公公和您的事情，和我们无关！我们只是一对平凡的夫妻，我们想要平静地过完下半辈子！”
“……”
厉君庭看着她，突然抿唇，道，“……你一直都想和他在一起吗？”
苏若水怔住了。
他是不是误会了？以为她以前就想要和江砚丞在一起？
她不是来复仇的，只是为了和自己心爱的人共渡下半生，才改头换面来到他身边？
毕竟“苏若水”是江敬安的女儿，是不能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的。
他误会了。
苏若水突然慌张了起来，可是她又很快镇定了。
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砚丞是我的丈夫，之前我就喜欢他了，和他结婚是我的愿望，厉少说这样的话不是很可笑吗？”
“可笑！”
厉君庭突然把枪举起来，对着天花板开了几枪。
在场的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听见上面传来了破碎声。
天顶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玻璃，厉君庭的子弹击穿了玻璃，碎片哗哗的往下掉。
“快躲开！”
张贤当机立断推着江砚丞躲开，但是江砚丞却喊道，“若水，快躲开！”
苏若水愣了愣，她知道他不是在叫自己。
江砚丞也反应过来，“阿若，快躲开！！”
苏若水抬起头，只见一大片五彩缤纷的彩色玻璃朝她砸了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厉君庭拉着她扑到了一旁。
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苏若水的手在颤抖，她咽了咽唾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还在演戏。
厉君庭却朝她吼道，“告诉我！是不是你想要的！”
苏若水被他吼懵了。
这是厉君庭？
她的脑子乱哄哄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是。”
她听到自己说，像是在云端一样，轻飘飘的没有重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这就是我想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