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先后离开,没多久,大哲拎着两瓶洋酒偷偷来找我。
看了看病床上的妇女,指着门外问他,那几个人还在嗨?
“是啊,杨旭与阿凯的表妹刚刚处对象,他家里的事情怕丢人,也不敢说出去,听说他父亲有了小老婆,杨旭为了争财产,他妈绝对不能死,还有,这几个都是哥们,也就互相帮着隐瞒,别看他们外表一本正经,其实骨子里骚着呢。”
“你的小迷妹呢?”我问。
王大哲皱着眉头,“说真的,这女人啊,以前觉得挺好,完美,又带来快乐,可一旦变成这样,我也受不了了,再说了,你师兄我现在虽然没钱,可仍然还是一表人才啊,干嘛非要在一棵被人撒过尿的树上吊死。”
“我还以为你被迷了呢。”
“看你说的,我是那样人么?喝酒喝酒。”
我摆摆手,戒印的束缚还在,面对不咋喜欢喝的洋酒,也只能是一笑了之。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一身酒气的杨旭自己拿着我要准备的药材进来了。
刚开始还觉得他人挺孝顺,现在看都是假象,想治好他母亲无非是为了利益,毕竟,宁愿带走也不会选择留在医院的举动上来看,这人是很自私的。
我亲自动手熬药,期间画了一些降魔用的符咒,再醋熏的当归与鳖甲涂抹在肚脐,妇女肚皮立刻上下翻腾,一条条的血管乍现,十分狰狞,将雄黄粉撒满了房间每一寸角落,唯独留下床底。
“我妈怎么样?”
“这是蛊虫的反应,药给我。”
我伸手接了过来,压住她的喉咙,将汤药一点点的灌进去,随后以点穴之法帮助梳理气息。
大概过了不到三十秒,她肚皮就像是吹起来的皮球,撑的特别特别大。
杨旭十分紧张,而我则仔细盯着一点点的变化,现在正是驱虫的前夕,十分凶险。渐渐的,妇女一下子醒了过来,她张着嘴,五官狰狞痛苦,嘴里发出‘ouoou'的低吼。
“妈啊,你怎么样啊,妈啊!”
杨旭想要过去,我一把拦住了他,“别动,下一步钓蛊还得用你来帮忙。”
“怎么办?”
我抓起他的手咬了一个大口子,还未等他大叫,血已经被我滴在地上。
仔细盯着妇女不放,也不顾及杨旭是怎么想的,我掐着他的手向下用力挤捏,刺激血流的速度加快。
“还是不够,大哲,去取刀。”
“啥,要刀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杨旭吓坏了。
我说:“你妈生你养你,用你点肉怎么就不行了?快去!”
王大哲典型的扒眼不嫌事儿大,小跑的下了楼,拿着一把水果刀上楼来找我,杨旭吓得哇哇哭,一点也没有之前男子汉的硬派。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七,把袖子扒开,“用你胳膊二两肉救你母亲。”
“啊?换个方法行不行。”
“救还是不救?不救立刻就死。”
“我..我..我。”
他说话的声音十分犹豫,说实话,见到这种情况我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算了,就是多余问他。常言道,一个母亲能养十个儿子,十个儿子未必能养一个母亲。
好歹我也是在地狱混过的人,行刑这种事情见怪不怪。
一把割下了二两肉丢到病床近前,突然之间,妇女打了个响嗝,声音非常长,一道雾气‘嗖’的钻了出来。
我依稀可以看到,雾气中是一具鬼胎蛊。
它的上半身是普通人头,下半身则是蜈蚣的样子,被黑雾包裹,凡人的视线难以看清。
见到鬼胎蛊我想明白为什么选择妇女了。
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鬼胎蛊需要数年的时间静养,鬼胎在腹中啃食母体精血,会造成极大的痛苦,假如不是植物人,又有谁能承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