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若把这些证据呈到皇上面前,那安国公定逃不过死罪。”李安有些兴奋道。
将军和安国公不和,常在朝堂上针锋相对,有一方压倒另一方之势。
裴时玄却把手中的册子扔到了桌子上,冷嗤一声,“收集这些罪证,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我若上呈皇上,虽然可定安国公死罪,但皇上也会想一想,我花这么大精力收集这些证据,甚至在新皇刚登基时就开始了,我的意图是什么?毕竟这安国公可是帮着皇上除掉了太子,乃皇上心腹之臣。”
他这样做等于卸了皇上一条胳膊,这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将军的意思是?”
“送这封信的人,他想扳倒安国公,同时打压本将军。”
李安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来,于是呆呆的问了一句:“那怎么办?”
裴时玄闭上眼睛,沉思片刻,而后睁开眼,眸光陡然阴冷,“那就走一步险棋。”
容楚换下夜行衣,藏好以后,躺到床上舒了一口气。
等了两日,裴时玄那边竟也没动静。
容楚借机给他诊脉,去了一趟将军府,发现他中暑了。
将军府特意建造了避暑的凉屋,前后开窗通气,外间镇着冰块,有风扇车将凉气鼓入里屋。凉屋后种着两棵高大的松树,遮挡了日头,待正午是还会往屋顶泼水用来降温。
如此这般,他竟也中暑了。
容楚扑一进内屋,还打了个冷颤。再看裴时玄,他歪身靠在罗汉床上,面前条桉上放着冰镇的果子,还冒着凉气。
他则神色恹恹,一副娇弱不堪的样子。
“婶娘,您来了,快请坐。”
裴时玄勉强打起精神,请容楚在对面坐下。
容楚在心里恨了一声,千谋万算没算到他这身子不中用。
“婶娘,这是冰镇好的西瓜,已经去籽了,您快尝尝,又冰又甜。”
见碗盅里红艳艳的西瓜,确实一个籽都没有,看把他给闲的。
容楚一肚子火,倒也没客气,用签子插起一块放进了嘴里,水分很足,她一口下去,汁水从嘴角溢了出来。
正要用帕子擦,裴时玄却先一步给她擦了。
“慢点吃,井里还有,等会儿让他们给您送两个回去。”
容楚拍开裴时玄的手,“这般神仙日子,风吹不着太阳晒不着的,怎么还中暑了?”
裴时玄略略一笑,“又讨婶娘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