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恍觉一道晴天霹雳,难以置信瞪大了眼:什么?默书?
一个晦涩难懂的《春秋》就已经让她分外生疏了,还偏偏挑个她读都不曾读过的《谷梁传》?她哪里会默?
“由此探知你们悟性深浅,方可便于为师因材施教。”梅自寒瞧见她那慌样,面无表情道,“开始吧。”
说罢他低头著书,等她们交上答卷。
兰莹随即提笔蘸墨,行云流水地书写着,幽梦却愈发地六神无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当真是,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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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坐一刻,她不时探头想看兰莹写了什么,无奈距离太远,她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根本看不清。她只好瞥眼那专心书写的梅自寒,稍稍防着他些,然后唇齿间发出轻微的“呲呲”声引得兰莹注意。
兰莹疑惑抬头,见幽梦在对她使眼色、打手势,她顿时明白是要她江湖救急,遂将写好大半的纸页折成小方片,悄悄朝她丢去。
幽梦接住时,梅自寒恰好抬头,两少女顿如做贼心虚似地恢复端正,装作奋笔疾书的模样,直到他又垂眸落去,她们才舒了口气。
她们以为梅自寒著书时全神贯注无所察觉,殊不知她们一举一动的小聪明,都是没能逃过他法眼的,他只是没有说破而已。
幽梦铺开兰莹的纸张,小心翼翼对照抄写起来。
后来她抄得投入,不觉身外之事,当她写到「讳莫如深,深则隐。苟有所见,莫如深也。」一句时,覆在上层兰莹那张忽地就被一只手冷冷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