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恬美的睡容,让离忧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每一寸五官都让他百看不厌。这是他第一次能有机会如此坦然,不用有所避忌地看她,发觉她唇边隐隐藏着一丝笑,宛如清水芙蓉的纯净,而少了平日的高傲和盛气,让人看了更想亲近,甚至愿意掏心挖肺,不惜一切地去宠爱。
这张让太多人为之痴迷的容颜,恍如倒映成他眼里的星星,闪闪发光,璀璨迷离,终使他望而失神。
只是一瞬的情不自禁,他微微俯身,向她熟睡的侧颜探去,当唇与她的脸颊近在咫尺,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她肌肤光滑的质感,却在这时停止了靠近。
他终是没有碰触到她,怅然收了回来。
选择克制,便如同选择放弃,他暗恨自己没有勇气再近一分。可与其说是怯懦,却不如说是清醒,每每发乎于情,却又总是不合时宜意识到自己的卑微,配不上她的高贵,这始终是他无法逃避的心结之一,是他心里越不过的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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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映虹和晏鹊坐在院里的石桌上品茶闲聊。
晏鹊把不爽全写在脸上,映虹笑道:“晏兄看起来心烦意乱?是不是昨晚也被邪祟侵扰了?”
“邪祟不就在檀奴苑里么?我哪天不被侵扰?”晏鹊冷哼一声,“我讨厌的人,一个可以在温泉与公主寻欢作乐,一个被特许留在风华楼侍疾,如今檀奴苑里最风光的就是他们两个,怎能不烦?”
映虹悠闲笑着,提壶斟茶:“看开点,别自寻烦恼了,就当他们运气好吧。”
晏鹊闷闷不乐:“他俩本来就一个鼻孔出气,如今双双得宠,若是联起手来,左右缠住公主,哪还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映虹呷了口茶,兀自望着茶面笑:“你以为苏稚和离忧关系真的牢不可破么?”
“难道不是?”
“别忘了,公主多情。”映虹意味深长放下茶杯,“对于仰慕她的男人来说,这未必是一件好事。”
晏鹊探首凑近一些:“映虹此话何意?”
映虹朝苏稚房门的方向飞去一个眼神。“只要公主想专宠一人,剩下的就会独守空房。”他自在垂眸,笑得讳莫如深,“你就等着吧,总会有人心里长牙的。”